小书屋 > 玄幻小说 > 有妖气书屋 > 第三十九章 湖心亭上
    既然有人故意伪造密室,那么稳婆十有八九是自杀。

    余下的十之一二,是稳婆在自杀前,把门扇卸了下来。

    显然,对于王守义之外的正常人,就是稳婆,在自杀前估计也不会多此一举。

    自杀不需要力气,自然不用热身。

    “若是他杀,这死的时机未免也太巧合了。”谢长安意有所指。

    顾白点头,“那位冼公子,的确有嫌疑。”

    他们昨天刚在庄园问了冼鱼,昨天夜里稳婆就死了。

    而稳婆是解答冼鱼娘子一案中诸多谜团的关键人物,现在稳婆一死,什么都查不到了。

    所以,谢长安怀疑冼鱼在情理之中。

    但问题在于,稳婆若对冼鱼有威胁,冼鱼为什么不早点杀死稳婆。

    “咱们昨天若不去追瓜婆,不碰见这事儿,是不是他就会一直不杀稳婆?”顾白问。

    稳婆杀死了冼鱼娘子,冼鱼居然任由她活到现在?

    谢长安也觉着不可思议,猜不明白。

    “嘶”,他拍下额头,“我在书院三年,都没现在用脑多。”

    “哦!”王守义这时恍然大悟。

    “所以说…”他看着顾白和谢长安,“是咱们害死了稳婆?”

    顾白长叹,向尸体走去。

    谢长安无奈,“这智商,老天瞎了眼,居然让你当捕头。”

    王守义提醒他“那什么,你爹让我当的。”

    “我…”

    谢长安无话可说,扭头跟向顾白。

    “这瓜怂,连自己爹都骂。”王守义摇了摇头,追了上去。

    稳婆依旧挂在房梁上,顾白绕着转了一圈。

    正好王守义追上来,顾白让他搬一把梯子过来。

    “搬梯子作甚?”王守义不解。

    “啰嗦什么,让你做你就做。”谢长安在旁边催促,“反正你脑子也不够用。”

    王守义“你这话说的,小心我回去告诉县太爷,你说他眼瞎。”

    顾白一直把谢长安当朋友对待,从不因他是县太爷之子而恭敬。

    嘲讽的话,不经意间就流出来。

    王守义同他们在一起时间长了,可能受顾白影响,也可能知道谢长安不是小气之人。

    因此,在说话之间,王守义也不再那么拘谨,现在都敢威胁谢长安了。

    谢长安真怕他家老爷子。

    他谄媚的笑,“得,你是公子,我去。”

    “那不成。”王守义摆手,“我是捕头,这事儿得我做。”

    这样万一案子破了,王守义也能趁机邀功。

    “这你倒有自知之明。”谢长安吐槽。

    他找几个捕快,准备把尸体弄下来,被顾白拦住了。

    “先看一下房梁。”顾白说。

    稳婆若是死后挂上去的,那么在挂的过程中,因为人的重量,肯定会在房梁上留下痕迹。

    “那也能先挂上白绫,再把人挂上去。”谢长安表示他今天也是带脑子出门的。

    “若那样,尸体脖子上的勒痕会有体现。”

    这也是顾白不让他们先把尸体放下来的原因。

    王守义很快把梯子找过来,顾白爬到上面。

    老妇人年迈,打扫屋子自然不会打扫房梁,所以顾白轻易在梁上找到了摩擦留下的深痕。

    等把尸体放下来,再查看脖子上勒痕,若不仔细看,很容易当成自缢时的伤痕。

    “对方应该是站在高处,用白绫勒死稳婆后,也不解开,直接挂上去的。”

    王守义摸着下巴分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

    “捕头英明。”一捕快在旁边竖起大拇指。

    “去,去,办案的时候不成,拍马屁的时候有你。”谢长安把这捕快赶走。

    放着公子在这儿不夸,居然夸一捕头,太没眼力见了。

    “干什么,这是小六,我为县衙培养的下一代。”王守义还挺护短。

    “拍马屁的下一代?”

    “拍马屁有时候有助于办案。”

    王守义表示,他的许多案子,就是在被拍的神清气爽,飘飘然的的情况下破获的。

    “造孽呀,这得多少冤假错案。”谢长安痛惜。

    顾白站起身,“行了,别在这儿贫了,咱们去稳婆家转转吧。”

    现在还不知道稳婆是不是在这间屋子里被杀的。

    但看屋子里的布置,只有睡觉的被褥,稳婆显然是临时借住在这儿。

    在稳婆的家里,或许有更多的线索。

    “我正有此意。”王守义点头,在前面领路。

    他们很快来到稳婆家。

    把门打开后,顾白见院子很干净,不像是长时间不住人的。

    顾白他们在院子转悠,捕快们进去搜。

    小六子很快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头儿,快来看。”他从正方钻出来,向王守义招呼。

    顾白他们跟过去,见正方的左侧还有一低矮的小门,从小门钻出去后,光线陡然消失。

    这是斗大的黑屋。

    在黑屋中央,有一座小祭坛,祭坛高出地面差不多半个身子。

    在祭坛上,摆着香案,香烛,还有一牌位,牌位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

    此时,小六子已经把香案上的香烛点燃了。

    “站在上面勒人,同吊死角度差不多。”

    王守义先上祭坛,让小六上去,他们比划一下。

    顾白也登上祭坛,借着灯光,在瞥一眼墙上的画后,顾白登皱起眉头。

    这画太诡异了。

    画作的画技很低劣,几乎用无规则的线条,加上不规则的留白构成。但出奇的,这些无规则的线条与留白,居然把画的内容画明白了,以至于这幅画透着一种神秘、而又违和的规则感。

    至于画的内容,乃是一座湖心亭。

    一位翩翩公子站在湖心亭上,倒背着手,眺望着画外人。

    说是翩翩,但又有一股子的邪性。

    古怪而又不规则的线条,让这位公子身子扭曲着,缥缈着。

    在他身后甚至出现一线团黑晕,貌似一团扭曲的怪物。

    这个扭曲的怪物让顾白无法形容,

    他觉得,只有疯子才能画出这怪物。

    此时,在摇曳的烛光下,怪物几乎要若活过来。

    整幅画透着一种神秘、诡异与恐怖,还有这一种违背人心的扭曲。

    以至于顾白刚看一会儿,心中就有一种失去理智,快要发疯的燥乱。

    这样说起来,这幅画与磨牙,指甲刮黑板有异曲同工之妙。

    顾白急忙把目光抽出来,回头见谢长安望着这幅画,脸上阴晴不定,居然透出一股邪性。

    “哎。”顾白急忙拍醒他,“走火入魔了?”

    谢长安身子咯噔一下,瞬间被惊醒。

    “我去,这画太邪门了。”

    谢长安擦一擦额头的冷汗,“让人觉得恶心,不想看,却又忍不住看。”

    “是挺邪门的。”

    顾白若不是两世为人,意志坚定,估计也要陷进去。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