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萧若言二人,那府衙门口也已经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向天拉住了一个也在看热闹的百姓悄声问道:“同台可知这是发生了何事,是冤案还是如何?”

    那人扫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二位瞧着不是本地人吧,难怪不知道在,这击鼓的青年啊是南街猎户的儿子,有大出息呢,科举考试中了状元啊!”

    向天不解道:“既是在科举中一举夺魁,现如今应该去京城报道,受皇上封官了,怎的这样狼狈地在击鼓,还披麻戴孝的?”

    那百姓说道:“这事令人叹息之处就在此啊,这青年啊姓赵,县令之子也姓赵,还是同名,亦是年岁相同,也同是这一届去科考的。”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他们二人也都能猜到了。

    萧若言接了话头道:“那便自然是县令之子赵某人,顶替了真正考得状元的赵某人轻易京城受封做官了。”

    那百姓也叹道:“这位官人说的丝毫不差,若是这科考成绩不张榜也就算了,可是早早地便在县中张榜公布了,县令之子一向花田酒地无心学问,大家都知道中榜的绝不会是他!”

    萧若言望着那青年的背影皱眉道:“那他披麻戴孝又是因为何事?”

    这位百姓说这青年在知道实情之后曾来找县令理论,可奈何县令有权有势,蚍蜉何能撼动大树?

    青年知难而退,便也接受了现实,认栽了之后回到肉铺里要和当猎户屠夫的爹学手艺,谁知他爹知道了这事之后立刻便提着刀去府衙了。

    他一人寡不敌众,被县令手底下的喽啰拿刀砍死了。

    于是青年再也不愿意忍气吞声了,在戴孝的这许多日里,日日天不亮就要来击鼓鸣冤,已经闹着整个县里人尽皆知了。

    “唉!还有没有天理了啊!听说这县令之子在京城里即将迎娶一位侍郎家的千金了啊!”这百姓又怨声载道了半天才离去。

    他这样一说,萧若言就有印象了。

    他记得当初殿试之时他随行在皇帝两侧,确实有一位姓赵的青年出口成章且颇有谋略,让他和皇帝都刮目相看。

    而最后来京的却瞧着有些陌生,皇帝找人查了查,但名字和年岁却分毫不差。

    后来这位“状元”的能力逐渐名不副实,皇帝便给他安排了个还说得过去的闲差,每每与萧若言说其实还不禁唏嘘。

    原来事实竟是这样。

    思及此,萧若言上前走到了那青年的身后。

    感觉到有人靠近,青年转头,看清来人后说道:“瞧着这位公子是外乡人,若是路经此地的外乡人还是不要来凑热闹了,这县令急了之后是见人就打的。”

    萧若言闻言一笑,“无妨,你敲不动了吧,向天,来击鼓!”

    向天随即拿过了鼓槌,而后“咣咣”地敲得震天响。

    府内的县令终于睡大觉睡不下去了,打着哈欠开了府衙的门,“谁啊这是,还有没有王法了?小心本县令把你们全都逮去牢里!”

    萧若言鹰眸微眯。

    他倒还真有点想会会这县令,便抢在青年之前说道:“久闻这县里的县令最是公正廉明且明察秋毫,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