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的自觉,一心只沉迷于她的书香当中,他心中是一阵高兴又是一阵叹嘘。
他高兴苑娘不管来人是谁,有多大的才华,又叹嘘她真真如岳母所说是个小书呆,只要不给她繁杂的琐事,让她天天握着书笔也不会厌烦。
他心中到底是高兴多过于唏嘘,见她不愿回过神来,他就安静坐于一侧静静看着她翻书阅籍,为救回他外祖尽心竭力。
不多时,丁子在外面喊,“侯爷,孔二老爷和明公子来了。”
常伯樊起了身,往苏苑娘走去,只见苑娘写着字的同时抬起了小脸来朝他看,常伯樊嘴角不禁翘起,说道“你可要同我前去见孔家叔父和孔家兄长”
苏苑娘朝他摇头,摇罢又生怕惊了笔下的字,乱了全篇的工整,慌忙停笔方才与他道“你去,不是说有尚书要过来都是男客,还是生客,苑娘不去了。”
“你可知是哪个尚书要过来”常伯樊嘴里含着“尚书”两字品着,很是希望她知道来人是谁,又希望她不知。
苑娘的才华不仅仅是书画,她过目不忘,读过的四书五经至今倒背如流,佩老太爷那种在书墨里浸淫了一生的大儒但凡只提出两个字,她就能把这两个字涉及到的书目来历从古至今如数家珍,佩老太爷道她如今只欠缺一点把所学所知融会贯通的火候。
徐中亦如此,他可能要比苑娘还强一点,这两人如要见面,常伯樊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些东西他能不能插得进嘴。
他读过书,可知道的无非就是读过的那几本,还不精通,他只精通跟三教九流打交道,如何让他们为他所用,替他挣钱。
他心存私心,不希望他们相见,怕他们一见如故。
“户部是吗就是以前不给我们盐钱的那个户部”户部可是老不给他们家盐钱的,苏苑娘想起惊叫了一声,急忙朝他道“这个不是伍太尉的人了罢不会缺临苏的盐钱了罢虽说你不当族长了,可要不到银子,那帮人还是会来找你,又要给你找事做”
苏苑娘这下已然急了,慌忙站起来道“你快去罢,今天来的全是男客,我不方便出面,如今都城里的夫人们全看着我呢,我不能落人话柄,等我们搬进侯府了我再陪你见,你莫怕啊,我去叫娘,娘亲比我会说话。”
苏苑娘一心想着叫她能干的娘亲去陪常伯樊壮胆,可没等她叫丫鬟进来去喊母亲,当家的先一步拦住了他。
常伯樊嘴边笑意更深,道“苑娘没听过徐尚书的大名”
“啊”
“徐中。”
听过的,苏苑娘颔首,“住都尉府的那几日间我听哥哥说过他是个杀神呢,见人就杀,杀疯了眼,我看哥哥说的时候还挺高兴,甚是欣赏他的模样。”
原来是大舅子多了嘴
常伯樊顿了顿,神色自若接道“据说他学富五车,是个难得的才子。”
常侯爷不想夸那位经世奇才太多,勉强挑了个学富五车用。
“是吗那可好说话”苏苑娘问道。
“尚可。”常侯爷矜持颔首。
“那就好。”苏苑娘松了口气,想了想立马追道“你一定要带哥哥,哥哥嘴巴甜,会哄人。”
虽说娘亲道那是浮夸,可苏苑娘见识过兄长的嘴,那是死的也能让她哥哥说成活的,把人带去多说几句让人顺心的话,想来以后常家讨盐钱,户部尚书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多多少少也会给点面子。
苏苑娘一心只记挂银钱,常当家见她半点也没想到他想的那方面上去,他胸腔中的笑意愈来愈浓,差些许倒腔而出,在它们倾巢而出之际,他以手抵拳轻咳了一声把已涌到了喉口的笑意吞了回去,终是大方了一些,道“听说他学识不在苑娘之下。”
“是吗”苏苑娘一时没听出什么来,半晌方才知常伯樊夸她学识渊博,她不禁笑弯了眼,高兴道“我读书还是厉害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