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甄姬心急如焚,宛如一只热锅上无助的蚂蚁,在炽热的煎熬中徘徊。
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此刻却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怀中气息紊乱、濒临崩溃边缘的司马懿,心脏被无形的恐惧紧紧攫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他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牙关紧咬,发出令人心悸的“咯咯”声,如同一只困兽在绝望中挣扎。
那双曾执掌棋局、翻云覆雨的手,此刻紧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在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骨节摩擦的细微脆响,如同寒风中枯枝的断裂。
那压抑在胸膛深处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剧烈情感,如同被强行堵塞的火山熔岩,炽热而狂暴,正寻找着任何一个可能的喷发口,将一切毁灭。
这情形,让甄姬看得心惊肉跳,背脊发凉,仿佛有一股寒流从脚底直冲脑门。
她太了解他了,了解他隐忍背后的偏执,如同深藏于冰层下的暗流,随时可能爆发;了解他冷漠之下那足以焚毁一切的疯狂,如同被囚禁的野兽,一旦释放,将无人能挡。若是再不做点什么,任由这滔天的痛苦将他吞噬,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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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极有可能在情绪失控下,做出一些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料、无法挽回的极端之事,如同脱缰的野马,狂奔向毁灭的深渊!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自己仍握在手中的那支“梦魇蜕生”笛。
这支玉笛,晶莹剔透,宛如冰雕玉琢,散发着淡淡的寒光。
玉笛冰凉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却仿佛瞬间点燃了她脑海中的一丝灵光,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解铃还须系铃人……”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混乱的思绪。
“既然这痛苦因思念夫人而起,那或许……也只有‘夫人’才能抚平。”
这念头如同种子,在她心中生根发芽,迅速成长为参天大树。
是了,既然笛声能编织出他渴望的幻境,如同魔法师手中的魔杖,能创造出世间最美好的梦境,那么,或许也能借由这笛声,传递去一份“来自母亲”的安抚,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柔和。
她立刻在脑海中飞快地搜寻着,如同在浩瀚的书海中寻找那一本珍贵的书籍。
有了!是那首曲子!那首夫人当年亲手所授、时常在懿儿睡前或哭闹时吹奏的、独属于他们母子二人的温柔曲调!
那曲调,如同母亲的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给予无尽的安慰和温暖。
主意已定,甄姬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如同一位即将踏上战场的勇士,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
她先是更加轻柔地抚摸着司马懿紧绷的背脊,试图用动作传递一丝安宁,如同春风轻拂湖面,带来丝丝涟漪。
接着,她微微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下喉咙因紧张而产生的干涩与颤抖,如同一位歌手在登台前调整自己的状态。
然后,她低下头,凑近司马懿的耳畔,用一种极其轻柔、刻意模仿着记忆中司马夫人那低沉而充满磁性的温柔嗓音,仿佛在哄着一个只有几岁的、受了天大委屈的孩童,声音婉转,带着难以言喻的心疼与安抚,轻轻说道。
“懿儿,不要难过……娘在这儿呢……”
这声音,如同天籁之音,穿越时空的阻隔,直达司马懿的心底。
这声音,这语调,这独属于“母亲”的呼唤,虽然出自甄姬之口,带着一丝难以完全掩饰的差异,但在司马懿此刻极度脆弱、感官异常敏锐的状态下,却仿佛拥有着某种奇异的魔力,如同魔法咒语,能抚平一切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