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他不会再让流贼乱跑了,而是让骑军运粮,骑军被拖住多长时间,取决于朝鲜水师搁置多久。
话又说回来了,其实朝鲜水师若无法进入大江,郑芝龙也可以立刻调集五商海船,所以归根结底,在于我们能阻断大江航道多久。
只要我们阻断大江航道,立刻与张献忠、李自成合作,让他们分开进入福建和浙江,三个月足够了,流贼不仅是陆天明的敌人,还对海贸形成威胁,我们可以与流贼做朋友了,颠覆江南和闽浙沿海形势,这盘棋才能活。”
刘孔昭不愧是搞谋略的人,直接抓住重点,给流贼创造机会,才是给自己创造机会,进而制造一个大势力的盟友。
徐允爵起身,单手托腮,在地下来回踱步。
刘孔昭等了一会,看他没什么说话,继续说道,“公爷对海商和郑芝龙都很生气。让小公爷您带三百艘鸟船出海,截留粮布完全是个幌子。
但做大事,生气没用,郑芝龙是商人,是海匪,做朋友无法拉拢他,必须利益一致。所以公爷与郑芝龙一定有暗中的谋划,这才是郑芝龙能进入大江的原因。
以刘某猜测,唯一合作的地方,就是公爷和郑芝龙对浙江海商都不满。
闽粤海商距离江南较远,完全被郑芝龙控制,但山路总号在杭州湾,出货的大头一直在浙江,而浙商属于五商的合作伙伴,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浙商个个有船队,个个想做大,这会害死他们。
公爷要控制江南,郑芝龙要完全控制五商,然后抛开海商这些中间人,双方直接做生意,这就是公爷与郑芝龙的合作。
小公爷到浙江,既是撮合可能成为朋友的海商,也是清理可能成为敌人的海商,双管齐下,完全控制苏浙。
想法不错,但过于耗时,且一旦动手,必须郑芝龙从海面配合,小公爷到外海之后,急需分辨浙商之中,哪些是朋友,哪些是敌人。
这是您的事,现在我们再谈谈如何堵截航道。
郑芝龙的远洋帆船有佛郎机人帮忙打造的克拉克帆船、盖伦帆船,进入潘阳湖的船只有小型远洋战舰,剩下的都是福船,可见他不敢让大型战舰进入长江冒险。
最适合堵截的地方是崇明,那里江面够宽,浅处不过三五尺,深处有三丈,只有中间可以行海船,堵了中间航道,不影响大江水师,海船却进不来。
但崇明航道太宽了,东西两侧一百多里宽,不确定的事情太多,刘某建议到靖江岛。
靖江岛北面航道宽度不足一里,根本无法行海船,南侧航道三里宽,对面就是江阴。
福船吃水一丈,只要在航道里沉船几十艘,能堵航道三个月以上,且靖江和江阴均有水师大营,便于操作。
唯一的问题是,如何制造冲突,而又不至于让陆天明提兵报复,我们需要争取三个月到半年时间,才有机会解决浙商,招降流贼。”
刘孔昭很快就把复杂的形势给捋顺了,徐允爵听完重新落座,“刘家有多少合适的人?可靠的人。”
刘孔昭摇摇头,“小公爷,船对船作战没用,我们需要江阴炮阵。江阴作为大江锁关,嘉靖朝后,常备三百多门大型虎蹲炮,虽然装填缓慢,但只要击中战舰,一炮一个窟窿,朝鲜水师进入长江的船只肯定没有炮舰,断头掐尾,堵塞航道两头,剩下的慢慢击沉即可,绝对无法及时清理。”
徐允爵挠头想办法,旁边郭祚永问了个蠢问题,“水师可以自沉百艘大船,何必冒险?”
刘孔昭嘴角一撇,“我们是为了让双方敌对,让大江水师进入作战布置,只有这样,小公爷才能接手江南的控制权,同时有理由问罪通敌的大族。”
郭祚永讪讪低头,徐允爵余光瞥到刘孔昭在嘲笑,跟着笑了,“诚意伯看来早有路子。”
刘孔昭点点头,“江阴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