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夫妻俩双剑合璧了。
很快,这把合起来的“夫妻剑”就捅向石师爷的心窝子。
当着石师爷的面,石子正说出自己的主意,秦氏在旁边帮腔,说:“在京城,别人家都是这样收礼的。以前,咱们家喜事少,送出去的贺礼却数不胜数,所以吃了好大的亏。”
“希望父亲体谅我们,我们也好好地收一回礼,把花出去的本钱赚回来。”
“酒宴的事不用父亲母亲和小妹操心,我一手包办!”
石师爷刚坐下来喝杯茶,就被石子正和秦氏的话气得咳嗽起来,茶水差点呛气管里去,差点气死自己。
凭借多年修养,他忍住摔摔打打的冲动,左手把茶盏重重地搁茶几上,眼睛怒瞪石子正。
石子正心想:不妙!父亲这个老顽固又生气了。
于是,他转头对秦氏使个眼色,让她暂时闭嘴。
秦氏闭嘴后,嘴巴往外凸起,一脸不乐意,双手悄悄地拉扯手绢。
石师爷不针对儿媳,只教训亲儿子:“子正啊子正,你人到中年,怎么就变俗气了呢?”
石子正不服气,当即斩钉截铁地反驳:“官场都是这样,这哪里是俗气?不过随大流罢了!”
“如今,您也步入官场了,自然也要合群。”
他把石师爷的一切反对都归结为——父亲是个老顽固,越老越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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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认为,以前自己听父亲的话,以后父亲应该反过来,多听听自己的建议。
毕竟父亲年纪这么大了才当上芝麻小官,而自己年纪比父亲小,官却比父亲的官更大。
官场是个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地方,面对官职比自己低的人,他也有这方面的优越感。
石师爷气得白花花的胡须都在颤抖,暗忖:你说官场都这样,那为啥风年不这样?风年的官比你的更大呢!人家为啥能坚守本心,不同流合污呢?
为了不替徒弟唐风年拉仇恨,不让石子正嫉妒唐风年,闹得师兄弟反目成仇,所以话到嘴边时,石师爷又忍住了,认为此时此刻不适合提起风年。
因为他晓得,自己的亲儿子内心既自傲,又在京城官场的摸爬滚打中变得极度自卑,变得像个矛盾的怪物了。
此时,石师爷怒极反笑,摆摆手,干脆利落地说:“老夫的事,不用你管,我还没老糊涂呢!”
“以后,你自己的事,我也没空管了!你回去吧!”
父子俩都气急败坏,石子正拂袖而去。
秦氏皱眉头,不甘心白忙一场。
她加快脚步,追上石子正,说:“就这么算了吗?眼看快煮熟的鸭子飞了?”
石子正没好气地说:“牛不喝水强按头?有本事,你自己去劝!”
曦姐儿牵着弟弟妹妹,站在屋檐下,目送爹娘离去的背影,眼神流露出超出年龄的成熟,若有所思。
宇哥儿则是蹲在旁边抚摸狗狗卷卷,看一眼爹娘,又收回目光,内心选择逃避。
眼看狗狗疯狂摇尾巴,他脸上露出一点笑意,暗忖:爹娘总是心情不好的样子。反正,别对我发火就行。
他在爷爷奶奶和姑姑这里住习惯了,不想回爹娘那个家里去住。这边的家更大、更舒服,而且他脑海里还留有小时候的记忆,记得以前娘亲曾经打过自己,而爷爷奶奶和姑姑从来没打过。
内心深处比表面上更懂得亲疏有别。
等爹娘彻底走得没影了,曦姐儿去外院书房里安慰爷爷,帮忙捏肩膀捶背,让爷爷别生气。
石师爷苦笑,但在孩子面前又不方便埋汰子正和秦氏,于是手拍膝盖,唉声叹气,皱纹都仿佛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