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怀里,手抚上她的后颈,低头去寻她的唇。
清隽的身影压下,谢安宁只觉得眼前骤然暗下来,温热的气息逼近。
唇瓣被覆住的瞬间,她睫羽轻轻一颤,对上他温柔含笑的眼。
四目相对间,原本很轻很轻的吻,被蓦然加深。
他多细致,一边吻她,担心她脖子酸,搭在她后颈的手还在轻轻按揉着。
绵长的吻结束,石原卿略略退开了些距离,看着她泛着水意的眸子,笑道:“在外头时,就一直想亲你来着。”
随着王少甫父女离京,这些天来,他们彼此之间再也没有旁人。
朝夕相对,同床共枕。
除了她有孕,两人未能行房外,他们如新婚夫妇无异。
他一日比一日离不开她。
如胶似漆。
明明朝夕相对,但一离开还是牵肠挂肚,归心似箭。
天知道,只有他们二人过日子的感觉有多好。
谢安宁抿唇,默不作声盯着他,只把石原卿盯的胸腔滚烫,那张俊俏的脸又凑近,狠狠啄了她一口。
他轻轻叹息:“要不明日我告假吧,一刻都离不开你怎么办。”
“……”
这话实在有歧义。
谢安宁终于有些羞赧,伸手推了他一把,“你正经些。”
石原卿只是笑,握 了她的手,至于唇边轻吻,眼巴巴道:“脑子里都是你,正经不了的。”
俨然一副陷入痴恋中,除了眼前的心上人,万事万物都不放在心上的神态。
谢安宁还能怎么办,她戳了戳他的脸,“傻气。”
被骂,石原卿也欢喜。
又是好一阵亲亲抱抱,才终于想起了正事。
“明日吴庸行刑,你要去观刑吗?”
吴庸谋害朝廷命官,恩将仇报,致使谢老将军陨世,陛下御笔亲判,赐他绞刑。
这是谢安宁直接的杀父仇人,间接的杀母仇人。
实在是天大的仇恨。
若放在寻常,谢安宁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杀之后快。
但现在不同。
她摸了摸尚未显怀的肚子,沉吟良久,缓缓摇头道:“算了,你亲自监刑,确定他不得好死就行。”
不能亲手,手刃仇人的确是憾事。
石原卿有些心疼。
他颔首道:“你只管放心。”
他一身武艺全受谢老将军教导,何况如今还是他的岳丈。
谢家这边正琢磨着要给岳丈报仇,宫里也在商量此事。
明日同样是姜家行刑的日子。
满京城都知道,皇后娘娘的父兄,明日要在菜市口问斩。
宠后的家族被这般倾覆,真是翻遍史书难寻。
虽然姜家的判决,皇帝陛下先前已经向姜翎月确认过好几次,确保她不会动恻隐之心,但临近行刑,他还是提起了这话头。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这是一件开弓没有回头箭的事。
姜翎月沉默许久,还是缓缓摇头,“谋害皇妃本就是死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们没有得到宽宥的资格。”
闻言,祁君逸眼底笑意愈浓,“这就好,你这样心软,我还真怕你改主意,既如此,那以后也不许翻旧账。”
姜翎月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话说的,对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心软,她又不傻。
至于翻旧账,她从来就没这习惯。
活了两世,对姜家那些人,她是真的没什么情分可言了。
比起去关心待她凉薄,欲致她于死地的姜家,她还不如多多用心推行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