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仍然逐分向那少年抓去。
那少年只觉得周身似是被无数条铁链给捆住连抬起一根小指头都做不到。而且那清脆的玉镯敲击声每响一下他就会觉得身体又重了一分。可是尽管上身似已有千钧之重双腿已被压得剧痛不已可他就是不倒只能眼看着那女子的手伸向自己的咽喉。
一时间客栈中狂风大做毫光四射又有阵阵雷鸣涌动。那少年只觉身上压力沉重已极眼前金星乱冒早已什么都看不清了。就在这少年堪堪坚持不住之时客栈中突然风停雨收他身上压力骤失一时间胸口一甜猛然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就倒。
就在他迷迷糊糊之际又听到一个若玉落冰盘般的声音响起:“这人我要了!”
穷山恶水荒野小店一时间宾客纷至沓来!
少年此时如坠无底深渊眼前是广无际涯的黑暗周遭一切皆归于无入于玄全然不知店中情势。虽说他目无所见偏生知觉倒越敏锐起来。浑噩之中只觉四肢百骸如堕熔岩炼狱。烈火焚烧之感锥心刺骨令他恨不得就此昏迷过去。奈何天不从人愿这痛楚有增无减更见剧烈。隐隐中鼻子似乎还嗅到了一股焦味耳边也不时灌入咝咝作响的烤炙之声。当中苦楚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就在少年被烧灼得疼痛难当之际一袭凉风拂面而过。少年顿感面上凉意悠悠畅然不已。他本能地抬起身子想将更多的身体探入习习凉风中。
少年好不容易凝聚仅余的气力方才勉强抬起一点身子岂料面上陡然传来一道大力硬生生将他压回地面。紧接着耳旁再度响起那即嗲且糯的江南口音:“想在那小贱人的冥河剑风中乘凉?真是不想活了。还是乖乖地呆在姐姐身边吧热是热了点可还烧不死你。”
少年只觉面上所压之物出奇柔软还略带一丝隐隐的香气。他也不知何以在这九死一生之时感觉还能如此敏锐。
神思恍惚之际他只是想着:“早听说南朝女子的身体都是香的软的看来果然如此……这位姐姐她叫景什么仙子来着……唉认的字还是太少了……”
那少年浑然不知客栈中的气氛已变得凝重之极前堂一边的碗架正处在将倒未倒的边缘看似下一刻就要轰然倒地可它偏就凝在半空不肯倒下去。两个汤碗已然飞出了架外却又诡异地悬浮空中飘来荡去瞧不出丝毫即将摔落在地的意思。
店中寒气突盛步入一个妙龄女子。她一袭黑色纱袍黑袍上是七分水袖将她如雪似冰的小臂露了大半截出来。她容貌美到了极处也冷到了极处小脸白得近乎透明眉宇间神色淡然浑身上下散出足以冻死人的冰意就似一块由千年寒冰所雕的女仙。她背后负着一把巨剑双眸中隐隐透着蓝色唇上点着一点绛紫。
先前的三名汉子甫在黑衣女子进店之始即已悄悄退到了屋角。他们完全对这女子的雪骨冰肌不感兴趣只是死盯着她背后的巨剑眼中透露出些许的惧意紧握法器的手竟也微微有些颤抖。
巨剑长四尺宽七寸剑鞘通体漆黑黑芒暗蕴上以铜丝缠绕着‘玄冥伐逆’四个古篆。这铜丝看上去也非凡铜黑沉沉地隐隐有万钧之势。
那景舆仙子瞥见黑衣女子背后的古剑面色也是一变。她悄悄后退一步笑道:“云舞华你们那老头子还真舍得连古剑天权都让你带出来看样子是势在必得了。你我虽同列月下五仙却也未曾比出个高下。看来今日少不得有一番较量。”
那黑衣女子冷晒道:“月下五仙?倘若不是我极少出山行走焉能与你同列?不必多言把人留下。否则天权出鞘必有杀伐。”
此时那高瘦汉子向黑衣女子一揖道了声:“云仙子请了这少年乃是漱石先生指名所要之人贵我两派向来交好您若就这样带了这少年去我等在漱石先生面前恐怕不大好交待……”
那女子两条如黛如烟的眉突地一竖右手当空一招古剑天权随即出一声直上九天的清音尔后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