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抱得纪若尘更加紧了。
院落中忽然响起了青衣一声轻呼纪若尘全身一僵回头望去。青衣脸上飞起两片晕红见纪若尘望来忙整衣一礼道:“青衣什么都没有看到公子请自便。”
纪若尘登时哭笑不得正要解释院外一个王府卫兵已然看到了院中的吕仪与李琓当下高叫一声:“在这里了!”
呼拉一声数十个卫兵都拥到了纪若尘院落前。但纪若尘乃是修道之人威能难测又是李安座上之宾这些卫士哪敢轻举妄动?当下卫士统领排众而出进了院落先看清了院中形势方向纪若尘恭敬一礼沉声道:“纪少仙休要听这女子胡言乱语。她乃是王爷侍妾因不贤而落冷宫。此次趁乱而逃可见其刁!少仙将她交给末将吧不然末将实无法在王爷面前交待。”
那女子颤抖起来仰起头望向纪若尘颤声道:“妾身死活也不要紧惟求少仙救救琓儿!当年有真人说琓儿有升仙之质的!求少仙开恩!”
纪若尘看了看青衣见她面有不忍之色于是又向那孩子望了一眼。卫士统领见了面色也是一变当即上前一步半跪于地颤声道:“末将九族的身家性命全在少仙一念之间了!”
纪若尘仰头望了望夜色顷刻间已有了决定于是叹一口气轻轻推开了吕仪道:“此事乃李王家事我也不方便置喙。”
那女子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叫道:“少仙你是修道之人怎能见死不救!”
那卫士统领生怕夜长梦多长身而起一把抓过那男孩挟在腋下又扯起吕仪强将她向院外拖去。
吕仪嘶声道:“还我琓儿!还有琓儿!纪少仙!纪若尘!你见死不救必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王府卫士生怕纪若尘变了主意不敢在荟苑多呆扯着吕仪和李琓迅退了出去。
纪若尘静静立着听着女子嘶喊声和男孩的哭声一路远去直到院落中又恢复了平静才转过身来。
青衣依然在看着王府卫兵消失的方向片刻后方道:“公子刚才为何不肯救那母子?”
纪若尘凝视着青衣的双眼叹道:“这些皇亲宗室的家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非还是不要胡乱插手的好。我不愿救那对母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再过一会可能我们就要逃离洛阳那时我自身难保能护得你和殷殷周全就已是万幸又哪有余力来救这些凡俗之人?”
青衣低下头去轻声道:“可是……那对母子很可怜。不过叔叔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公子胸中有天下自然不能拘泥于这些小事……”
就在此时院外忽然传来一声喝采:“好一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看不出你一介女子倒也有这般见识!”
这一声喝彩声若洪钟洪亮中又有隐隐清音就如凤鸣九天在天地之间回荡来去久久不散。纪若尘大吃一惊这人已到了院外怎地自己竟全然感受不到他的气息?难道说此人道行已到了诸法威能自然而生无法测度的地步?
此时半掩的院门被人推开一个白衣中年文士步进了院内。这文士还扶着一人那人半身染血气息奄奄全仗着那文士扶着才不至于倒下。
进入院后那人忽然抬起头来虚弱地叫了声:“纪师叔……”
纪若尘只觉得声音非常熟悉忙抢上一步仔细看去才现这人竟是徐泽楷!只是他面色灰败脸上颇多血污真元气息更是微弱之极是以方才没能认出来。纪若尘吃了一惊忙问:“泽楷先生你……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徐泽楷苦笑着道:“泽楷无能赶过来时遇上了一队秽魔苦战方得脱身器材法宝却已尽数失落若不是这位先生仗义相助扶我前来恐怕……咳咳恐怕泽楷再也见不到师叔了。”
纪若尘从那中年文士手中接过了徐泽楷将他轻轻平放在院中草地上以接地气。他曾在金丹大道上下过一番苦功此刻仔细检视一番既知徐泽楷外伤并不重主要伤在内脏为黄泉秽气所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