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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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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瀛烟同王若茀二人从楼上正下来,偏巧瞧见了苏婉婉正同陆家三少说话。

    虽说他俩不曾做了什么亲密的事儿,可瀛烟就是心里头憋屈想过个嘴瘾。

    她归京不过短短几日,先是在陆家那个贱人哪儿吃了瘪,今儿又白白花了几万两的冤枉银子

    气憋在胸口,终归是说话带刺儿的。

    陆家那位少爷跟这暮沧斋有几分交情,往后说不准需个什么衣裳首饰的还得有求于他。

    可苏婉婉不一样。

    她不过是穆家的外戚,虽说是贵妃娘娘的外甥女,可在这京城闺秀的地位要比自己差上一截。

    瀛烟怒意难消,只好对着苏婉婉逞逞口舌。

    她慢悠悠从楼上下来,架子端的清高无比。

    苏婉婉侧过脑袋瞧她,目露深意,“郡主哪一只眼不好?”她冷笑着哼了一声,又道,“出门右拐朝着北大街去,有一家医馆眼疾瞧得是出神入化,您不妨顺道去看看?”

    王若茀吃惊,这小疯子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溜了?

    她不是只会甩鞭子么?

    比之她的吃惊,瀛烟似觉得眼前的苏婉婉像是换了个人般。

    平日里刺她两句都能暴跳如雷,怎么如今还会反声呛自己了?

    到底是跟陆家四娘呆的久了,怎么着也能学会一招两式。

    瀛烟压下心头的惊色不再搭理她,反倒是冲着一旁的陆之辰轻柔开口,“烟儿想跟陆家哥哥说句话,不知”她吊起眉梢瞥了眼苏婉婉,又轻轻笑道,“不知方便与否?”

    陆之辰将手背在身后,面上正儿八经道,“郡主但说无妨。”

    苏婉婉将他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如同看个呆子般。

    男人都是一个样见了漂亮的娘子性子都变了。

    她心里不是滋味,可也气哼哼地不愿走。

    瀛烟咬了咬唇,有些为难,“这位苏娘子,在京城风评可不怎么好。”她嫣然朝着陆之辰一笑,“不是烟儿说话难听,苏娘子一有个什么心头不快,就喊打喊杀,怕死个人儿。”

    话落,还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又用眸子偷偷瞄着身旁俊秀男子的神色。

    陆之辰听她说着,并未有多大反应,反倒还配合着颔首,“不错,确实如此。”

    苏婉婉听瀛烟说几句刺挠人的话无甚在意,可听到陆之辰还附和她,着实有些恼火了,“你说什么?”

    她冷森森笑着,腰间的鞭子已经攥在手中。

    这泼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是真不分清谁是敌是友?还是被色迷心窍了?

    那“白毛鸡”就那么好看?

    瀛烟故作害怕,赶紧将身子朝着陆之辰那儿躲过去,话音更是柔弱无比,“陆家哥哥可是瞧见了?这那里是闺阁里的娘子,分明就是个索命的夜叉。”

    她惯会用娇柔的姿态收拢男人的心,陆家那个小贱人不是勾搭她皇兄?

    那她也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到此处,瀛烟那素白的小脸笑地更是娇美万分。

    王若茀站在一旁瞧热闹,心里头也是欢喜。

    既然能借刀杀人,她又何必多费功夫。

    苏婉婉怒气腾腾,长鞭一甩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你再说一遍。”

    她已不用了尊称,显然是被瀛烟一席话给戳住了心窝。

    夜叉?这泼皮猴也曾喊过自己夜叉。

    难不成,她真就如此骇人?

    陆之辰挡在瀛烟身前,面色沉沉,似也是动了怒意,“你去一边儿呆着去。”

    这话是朝着苏婉婉说的。

    瀛烟伸着脖子,神色嘲讽瞥了眼跟前那气急败坏的女子。

    苏婉婉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她紧紧盯了陆之辰半晌,鞭子朝着一处的空桌甩过去。

    “啪。”檀木的桌子成了两半。

    暮沧斋里的人见状,赶紧四下纷纷逃窜。

    几息之内,一楼花厅除了他们四人再无旁的。

    苏婉婉咬紧了唇,收起鞭子坐在一旁。

    脑袋瓜耷拉着,眼眶微微泛红,可她就是忍住不让那泪珠往下坠。

    陆之辰暗暗瞧了她一眼,转首对着瀛烟嬉皮笑脸,“郡主,要是没什么事儿咱可以把那五万两银子先给结了。”

    瀛烟笑意僵住,“陆家哥哥,还有烟儿还有一事相商”

    “郡主请说。”

    “那那扇屏风能不能退了?我瞧言家公子也是喜欢的,不如让给他?”

    她来找这位陆家公子,本想要做的事儿就是把那屏风给退了。

    五万两银子,她当时不过是心血来潮挣个面子罢了。

    真让她一下子掏这么多钱来,无疑对她挖骨抽筋

    陆之辰和煦轻笑,“退了?”

    瀛烟忙不迭颔首,“是呐。”

    事到如今,陆三少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位郡主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呐。

    他虽平日里疯疯癫癫,可毕竟不是真傻。

    俊脸一沉,鼻孔朝天,“不行。”

    瀛烟怔住,不是刚才还被自己迷的神魂颠倒,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

    “陆陆家哥哥?”

    “郡主,本少就一个妹妹。您要是想占便宜那咱得先改个姓。”陆之辰粗鄙扣了扣鼻孔,用手往她哪儿一弹,“还有,您是个皇亲国戚。这一口一个夜叉叫的我都替那少傅大人感到惭愧呐。”

    瀛烟被羞的面红耳赤,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呆愣愣瞧着跟前这位侃侃而谈的男人。

    可他嘴里,半句好话都没有

    还全是羞辱自己的。

    陆之辰手环胸,绕着瀛烟又走了一圈,嗤笑讥讽道,“听闻您是个才女?”他摸了摸下颚有些吃惊,“没搞错吧?真不是从花楼里窜出来的?”

    瀛烟气的胸口被堵住,“你你个大胆狂徒。”

    “刚才还哥哥叫着呢,这会儿就换了?您这喜新厌旧,跟上茅房提裤子似的那么快?”

    苏婉婉坐在一旁,咧开嘴让泪珠子掉了出来。

    太解气了

    王若茀瞪大了眼,直溜溜瞧着那口无遮拦的陆三少。

    他怕是活腻了吧?

    瀛烟气的胸脯一起一伏,清秀的小脸跟开了染坊似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就这么变着。

    不知道还以为她唱变脸戏呢。

    “您知道自个儿跟苏娘子的区别么?”陆之辰痞气笑着,指了指苏婉婉道,“她,本少怎么瞧都觉得喜庆。您,我多看您一眼都觉得晦气”

    瀛烟嘴唇打颤,他他说瞧自己晦气?

    这该死的王八羔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蠢猪,粗鄙不堪的兔崽子,狗娘养的腌臜泼才!

    他是疯了敢跟自己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