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卜予转身回到了椅子上。
“呦，不欢迎啊。”玄策也不客气，直接走了进去，顺手将门带上，“上次通话，你不是说让我过来溜达溜达么。”
“我说过么？”卜予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之后，将烟扔了过去，“你现在在哪住呢？”
“xx市。”玄策也点上了一支烟，随后将烟揣进了裤兜里，道：“前阵子交不起房租被赶出来了。”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卜予拿起手机，点出自己的支付界面，大方道：“先给你转一万花花。”
若是放在不久前，他还真帮不了太多，但现在直播的钱还剩许多，而且下次直播也近了。
“我不要。”玄策拽拽地坐在了卜予对面，翘起二郎腿，吐着烟圈道：“我要去北漂了，正好路过jl市，就顺道过来看看你。”
卜予无奈收回手机，他知道玄策既然说不要，那就肯定给不出去了。
之后气氛有些沉闷，卜予知道玄策出院的生活一直都很惨，其实他自己也是一样，只不过他的情况很特殊。
玄策忽然目不转睛盯着卜予，严肃道：“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啊。”卜予不明所以。
“是么。”玄策将烟头掐灭，接着将烟头弹向卜予的右手边。
“看不见烟灰缸啊。”卜予弯身将烟头捡了起来。
“他好像能看见我。”自从玄策进屋，黄旭就发觉这精神病一直朝自己这边看。
卜予弯腰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看向站在自己右手边的黄旭，刚才烟头正好穿过了黄旭，难道这不是巧合？
可玄策怎么可能看见黄旭？
玄策挑了挑眉，看着卜予异样的举动，奇道：“你知道？”
“你能看见？”卜予不确定玄策是犯病了，还是真的能看见了黄旭。
“我只能感到那有一坨东西，你身边真的有脏东西？”玄策眼神渐渐露出兴奋之色，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病，这一切感觉都是真的。
卜予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多久了？”
“好像记事起就有了。”玄策回忆道。
“那以前你怎么不说？”
“说什么？说我能发现脏东西，完了这一辈留在精神病院么？”
“呵呵，也是。”
卜予看了看右侧的黄旭，道：“出来吧。”
即便今天玄策没发现，以后他也会找机会告诉玄策，毕竟这世上玄策是唯一一个朋友。
黄旭撤去了隐藏，出现在玄策面前。
玄策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磕巴道：“你、你、你。”
如今黄旭的出现，无疑证实了他之前所有的感觉都是真的，并不是他自己的臆想，原来这世界上有这么多鬼。
“别紧张。”卜予起身按住玄策的肩膀，问黄旭道：“他为什么能看到你？。”
“精神不正常呗。”黄旭耸了耸肩。
玄策稳定了一下情绪，问卜予道：“他是鬼么？”
“是。”卜予感到一阵好笑，要是让这货知道叶怜和良才，又会是什么表情？
玄策突然感到一阵伤感，犹豫道：“那你？”
“想什么呢。”卜予太了解玄策了，瞬间便知道他在想什么，气道：“我活的好好的。”
在玄策猎奇的目光下，卜予将自己最近的经历一一说了出来，不过门被他隐瞒了下来。倒不是防着玄策，因为玄策要是知道了门，必会死缠烂打跟着自己。
若门还会再开，那是自己都小命难保，何况在加一个精神病。
在聊天时，卜予无意中将下次探险的事说了出来。
“我也去。”
“不行。”
卜予瞬间就拒绝了，开什么玩笑，若真碰到了鬼，只凭黄旭自身都难保，哪还照顾得了玄策，“你现在也知道鬼是存在的，你去那里太危险了。”
“什么时候出发？”玄策根本没在卜予的态度。
......
晚上二十二点，吃完饭后卜予将玄策送到了一家小旅店。
卜予本想让玄策去住稍微好一些的酒店，毕竟自己现在手头有点钱，可玄策却说，住这里有安全感。
工作日这个时间，外环上的车已经很少了，安静的大路上，卜予和黄旭孤单的走在路灯下。
“你俩关系很好啊。”黄旭从未见过卜予像今天这么开心。
相处这许久，此时的卜予这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
“嗯。”卜予不自觉笑了笑，回想起了小时候，“我小时候刚进精神病院时，作为一个正常人感到非常孤单、无助，若不是认识了玄策，估计很难走得过来。”
“你真要带他去？”黄旭不解，既然关系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带着玄策去冒险。
“若真有危险。”卜予停住了脚步，看向黄旭，“其他人死活不用管，你只带着我俩逃就行。”
第二天一早，卜予便将玄策从旅店里拽了出来。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卜予带着玄策在jl市几乎走了个遍。
第三天下午。
卜予和玄策正在游乐场玩激流勇进，尖叫之中卜予接到了郑天一的电话。
电话中郑天一定下了探险地方，并和卜予约在了一家咖啡馆细谈。
傍晚卜予和玄策来到了那家咖啡馆，一进门便看见角落处的郑天一，而他旁边还坐着一男一女，三人正有说有笑谈论着。
“是他们么？”玄策问道。
“废话。”卜予在咖啡厅内看了一圈，道：“这屋里还有别人么？”
这个时间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而这个咖啡厅又比较破旧，所以除了郑天一三人，再无其他的客人了。
“嗨，这里。”郑天一开心的挥着手。
不用郑天一打招呼，卜予就已经在朝着他走了。
“这个点为什么不找个饭店，边吃边聊。”卜予不爽地坐在了郑天一对面，并用余光偷瞄着那个女孩。
女孩不像一个大学生，模样看着有些成熟，脸上的妆也很浓，身材和样貌很是诱人。
郑天一看着和卜予一起的玄策，疑惑道：“这位是？”
“王玄策，我助手。”卜予指了指玄策，之后盯着郑天一手中的咖啡看。
“啊。”郑天一点了点头，对于卜予临时加一个人并不在意，
顿了顿，他指着身边的一男一女介绍道：“这是王奇，到时会跟你一起进去。这位是林兰，也会跟你一起进去。”
卜予冲着二人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见卜予一直盯着自己下边看，郑天一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随后反应了过来，伸手对着吧台招呼道：“服务员再加两杯咖啡。”
“一杯磨铁。”玄策喊道。
“冰咖啡。”卜予紧随其后。
郑天一抽了抽嘴角，不过两杯咖啡的钱他也不在乎，回归正题道：“这次地点已经敲定了，尖叫游乐场听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