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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4又是一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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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的夜总是难熬又漫长的等待。蔡欧文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转了第几圈了。在自己租的朴素小屋中,他一点都待不住,等待到快要发疯了。好不容易等到了约定的时间,他套上猪头头罩,大步流星赶往约定的地点。

    az银行早就关门了,只有一个畏畏缩缩的职员还等在门口。他看到猪头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那猪头做的可太逼真了。逼真到有些吓人,头罩面具,上面还有猪毛。这大概就是主管说的今天要招待的那个客人了。他哆哆嗦嗦的做了个请的姿势,带着人走到进了银行。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人,走路时,腰都被害怕压弯了。空荡荡的银行中,只有他和这个猪头面具。大厅内回响的脚步声,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他紧张的心弦上。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渗出汗。他忍不住用领带擦擦汗,努力壮着胆子带人进去。

    只要安全过了今天,主管就答应给自己升职加薪了,不能输。

    他带着蔡欧文来到了等候室,“这是钥匙,您请等会儿,我去取箱子。”

    蔡欧文高傲的点了下头,微不可查。等那名职员进去后,他才冷笑一声。穷酸就是一副穷酸相,遇到这么点事情就害怕成这样。

    没多久,职员就拿着一个盒子出来了,“先生,按照公司的规定,这里面保管的都是客人的绝密文件,只有客人自己知道内容。所以,我现在要出去了,可以吗?”

    蔡欧文巴不得他快点走。他点点,示意职员赶紧出去。

    无价之宝马上就要在自己的面前打开了,蔡欧文兴奋的手都有点颤抖。打开保险箱的手并不是非常顺利。但好在,三四下之后,自己终于也算是打开了保险箱。锁被打开的声音真令人愉悦。马上就能见到传说中的纯手工国债了,蔡欧文喜上眉梢。

    当盒子打开的那一刹那,蔡欧文整个都僵住了。盒子内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难以置信的在空盒子掏来掏去,不敢相信自己的梦就这么破灭了。

    “东西呢?我的国债券呢?”他喃喃自语,始终不相信事实。

    等候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拿下了带着猪头面具的男人。头罩摘下,蔡欧文无处遁形。

    “果然是你。”

    秦旭跟在警察后面,缓缓步入。他看到蔡欧文气急败坏的脸一点都不惊讶。

    蔡欧文这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别人的圈套中。他愤怒地吼道“秦旭,你下套框我!”

    秦旭两手一摊,完全就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无辜样。

    蔡欧文不想就此罢休。他重新提出条件“东西我可以不要,但是蔡白还在我手上。让我离开,蔡白才会安全。否则,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秦旭冷笑“你雇的人早就丢下你逃跑了,你还有什么可以交换的条件?更何况,蔡白前天就被我们找到了。”

    完全中计了,蔡欧文先是为自己被骗而气红了脸,继而是心如死灰脸色煞白。“那你还框我来这边?来找价值连城的国债券?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秦旭勾起嘴角,“我的良心,不是用来喂狗的。更何况,我也不知道你要的那个什么国债券有多值钱。”

    蔡欧文扬天长笑起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蔡白只要一天占有这个传说中的纯手工国债券,就会有一天的危险,还不如给我!”

    秦旭给他的抢到逻辑气笑了,“你也说是传说中的了,都不知道有没有。虚无缥缈的东西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子才会想到要寻找。警察叔叔们,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们了。”

    警长点点头,挥手押走了蔡欧文。

    离开银行的秦旭,坐上车赶去了医院。蔡白还在医院中躺着呢,他要将好消息带给蔡白。

    前天,他们跟着蔡白的手机定位来到了郊区寻找蔡白。他们找到了蔡白的痕迹,却怎么也找不到蔡白的身影。就连绑匪们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是他们完全没有料想到的事情。对方居然干活到一半撂摊子,还是在什么赎金都没拿的情况下。真的是太诡异了。

    他们搜查到半夜,依然不见蔡白的踪影。警察已经车走了。秦旭也快要放弃的时候,戴正依然倔强的沿着河流寻找蔡白的踪迹。

    秦旭劝道“这边已经搜了两遍了,都找不到蔡白,我们明天再来吧。”

    戴正摇摇头,“搜山没用。她并没有从山上逃走。绑匪将船砸了,就为了防止她从水路逃走。逼她走陆路。但她是那样的聪明。肯定不会遂了绑匪的意思,所以她肯定是从水中逃走的。平台上有划痕,她肯定是抱着一块木板跳湖了。多聪明的姑娘,意识到自己的体力可能不够,还能接住外力。我定要找到她。大冬天水里太冷,再待下去她很有可能会被冻死。”

    戴正边说边找,谁也不能阻拦他的意志。秦旭决定赌一把,陪着她一起找。最终,他们在中游的一处浅谈发现了抱着木板的蔡白。她的身体已经被水泡的冰凉。

    手忙脚乱的将人从水中拉出来,秦旭叫了私人直升机连夜感到医院。

    在医院,两个人焦急的在急救室的门外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煎熬。秦旭盯着急救室的门,一字一句的说“我一定要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

    戴正忽然插话。“现在绑匪消失了,没有直接的证据去关联到幕后黑手。不如耐心等一下,让后将计就计钓出蔡欧文。”

    秦旭看了看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连对付蔡欧文的计划都想到了,“你怎么能确定能钓出蔡欧文。”

    “绑匪的条件到现在还没有提出,不应该这么快就消失。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内部有了矛盾,绑匪们不干了。按照蔡欧文的性子,他绝对是沉不住气的人。一天联系不上绑匪,他应该就会自己联系你。我们要假装还没找到蔡白,还在他的计划中。他就会自大的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我们就可以顺着他的剧本给他下套,骗他上钩。”

    秦旭惊讶的看着戴正,“你想出来的计划真的可行吗?你要参与吗?”

    戴正摇摇头,“我暂时不参与了,我要留在医院守着蔡白。你去就可以了,蔡欧文没那么不好对付。”

    秦旭一个人离开了,清冷的医院走廊上,只有戴正一个人坐在急诊室的门口,孤单的影子拉的很长。

    第二天,秦旭居然真的接到了蔡欧文的电话。一切就像是戴正预料的那样。蔡欧文根本不知道蔡白已经逃跑的消息。一切都是按照戴正的计划,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他假装配合蔡欧文,实际上早就在银行和警察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蔡欧文的上钩。对方果然上钩了。

    尘埃落定,他现在要赶着去看蔡白。

    经过一夜的急诊,蔡白被转到了普通病房。医生说蔡白原本的身体就不是很好,加上身上收到过重击,身体上多出损伤。再加上在冰冷的水中跑的太久了,还有些低温症。新伤旧疾,对蔡白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为了保护自己,蔡白已经陷入了昏迷。

    虽然抢救已经让她脱离生命危险,但依然处于昏迷中。戴正和秦旭虽然让坏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却挽不回蔡白受伤的事实。戴正更是后悔当时的为什么要让蔡白落单。他整日整日的守在蔡白的病床边。

    他每天都在蔡白耳边絮絮叨叨许多事情,可对方全无反应。他也不放弃,一天又一天的讲着。从过去讲到现在,讲到自己重回戴家当继承人的不易,讲到自己学起了经营管理。有时他会对着蔡白絮絮叨叨抱怨公司的老顽固,抱怨让他忙到没空吃饭的混蛋弟弟。

    不论怎么样,最终都是以蔡白的一动不动、戴正的垂头丧气而结束。

    秦家的所有人都被他的日复一日而感动。戴正每天学校、医院、公司三点一线的移动着。他清楚的认识到,如果自己没有力量,就保护不了自己爱的人。他开始逐步接手自家的公司,竟然也做的有模有样。

    他每天都去等着蔡白醒来,生怕错过了那最美的一瞬间。他等过繁花盛开的日子,等过荷塘月色的夜晚,等到新学期的开学。

    他来到蔡白的床边,喃喃自语“一年了,你还没醒。李佳和叶敬都宣布在一起了。学校又有新人来了,喊着要要做的我的女朋友呢。你怎么还不醒过来,摆出你的正宫风范。”说着,他忍不住哭起来。一年漫长的等待,蔡白还是毫无动静。

    窗外的樱花都再次盛开了,他的蔡白为什么还没有醒?

    他看着窗外的樱花,忍不住想起蔡白以前的天真的说法。

    “戴正,你知道吗?当樱花飘落的时候,如果有一片樱花落在身上,就能获得幸福。”

    曾经的戴正不以为意,甚至还嘲笑对方的幼稚。可现在,他却愿意相信这个说法是真的。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接住片片飘落的樱花。

    樱花雨阵阵,却没有一片落到戴正的手里。他难过的哭起来。他和蔡白就们不能再拥有幸福了吗?

    一片花瓣,打着旋,落到了他的头发上。转身的他并没有看到。径直走到蔡白的床边,他开始麻痹自己,否认自己刚刚幼稚的行为。都是假的,都是童话,他不相信。他絮絮叨叨的和蔡白讲着都是骗人得许愿。

    蔡白的手忽然动了。戴正以为是错觉,愣了一下,又接着开始了每日的必修课。

    按摩到手掌时,蔡白的手再一次动了,轻轻的握着戴正的手指,却没有更多力气去握住戴正了。

    戴正惊讶的转身,对上了蔡白苍白的笑脸。

    今年的春天,终于来了。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