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我好冷……”王曼的身子有些发抖。

    大红色的睡裙勾勒出她妙曼的身姿,波浪卷发下,是一张俊秀标志的脸庞。

    “当然冷啊,你在冰柜上坐着,怎会不冷?”

    王沅放下针管,推出床边的轮椅,将柔软的毛毯铺就在上面。

    之后搀扶王曼坐在轮椅上,蹲在她面前“现在,不冷了么?”

    王曼点点头,笑了。

    王沅也笑了,戴着黑边眼镜的他,看起来文质彬彬。

    他继续拿起试剂,王曼主动伸出左臂。

    鲜红的试剂,随着推杆往里面推进,试剂注射到肌肉中。

    “这是包治百病的良药,获取不易,小曼你要好好的。”

    王曼轻轻点点头,在针头拔出后,她转头看向被帘子挡住的窗户,开口“我想去外面转转。”

    “好。”

    王沅收起针管和试剂盒子,为王曼盖上毛毯后,推着她走出了房门。

    “小两口又要散步去?”老奶奶笑呵呵的问。

    王沅点点头“小曼在家里呆腻了,我带她去外面转转。”

    “好,好啊。”老奶奶依旧是笑着,佝偻身子的她双手背在身后,“是该转转了,不过一会儿要下雨,早点回来。”

    “欸。”

    “哇,我要疯了!”

    对着资料冥思苦想的金耀忽然抱头悲嚎。

    王队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桌,一抬眼便是和金耀来一个前身今世,一眼万年的对视。

    瞧着金耀要死不活,他幸灾乐祸笑道“又怎么了,还在纠结王沅媳妇儿王曼跳河的事情?”

    “可不是!”金耀疯狂敲击鼠标。

    “真他娘的诡异,白塔燕桥的监控器上,明明只有王沅来回走动,哪有什么传说中的妻子王曼!”

    “他已婚了吗?”

    “昂,已婚,十二年前和王曼结婚。”

    “那王曼的资料呢?”

    “嘶……找不到啊……”金耀倒吸一口凉气,“看了这么多文件,王曼这几年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医院记录,没有购物记录,没有通讯记录……反正牵连上她身份证的一切对外活动,好像很久之前就停止了,再也没有更新。”

    “会不会是死了?”王队问。

    “不可能啊。”金耀摇头反驳,“要是死了,官网上面绝对不是已婚。”

    “或许他不通报呢?把这件事情瞒下来,照样是已婚状态。”

    “这个……”王队的一句话,直接将金耀给问住。

    若是这样想,的确不错。

    “嗨!别纠结了呗,王沅那人估计精神上有问题,出幻觉,把忘妻幻想出来,咱们就不跟他闹着玩了。”

    金耀也觉得可以放弃这个没必要的纠结了。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百叶帘前拉起帘子,一眼就看到坐在楼道里写资料的尚贤。

    “这个丫头,听说一直纠结那个偷鸡案,呶,她还在整理资料。”

    王队端着咖啡走到窗前,见尚贤一丝不苟的工作“或许偷鸡案,并没有那么简单。”

    “嗯?”金耀扭头看向王队。

    王队刚要开口,尚贤忽然起身跑到窗户前敲窗子。

    咚咚咚的声音吓得金耀连忙拉下百叶窗,心有余悸拍胸脯“吓死我了!”

    “她是不是有事儿?”王队随手将门打开。

    “老王!你不能开门!”金耀抓住王队的手腕拼命阻止。

    “干什么?”

    “那丫头会找我们要资料的!”

    “她不是有偷鸡案了,咱重案组还用得着怕一个实习丫头?起开!”

    王队一把甩开金耀的手,打开门。

    敲窗户的尚贤见门打开,连忙走到门口,眼里写满了渴盼。

    “干嘛?”王队问。

    尚贤抱紧笔记本“警察叔叔,能不能把小象胡同偷鸡案发现场的监控录像给人家看看?”

    “偷鸡案?不归我重案组管,你去找别人要。”

    尚贤立马撅起小嘴儿,我见犹怜“警察叔叔,在这么大的警察局里,我只认识你一个人,您就行行好,帮我要一份录像资料嘛!好不好嘛~”

    突如其来的卖萌撒娇,杀了个王队措手不及。

    三分钟后,备份出来的录像资料交到尚贤手里,王队十分嫌弃的挥手“赶紧走走走走走!”

    “是!谢谢警察叔叔!”

    尚贤深深鞠了一躬,回应她的是,“砰!”

    门关住了。

    “门怎么还不开?”

    彼时,邢守赟和田螺正背着双肩背包站在绿色烤鸡城门口。

    刚刚老板进去了,说是一会儿出来再接受采访。

    可这都进去十分钟了,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对啊,老板是不是忘了我们?”田螺问。

    邢守赟的警惕一下子提高百分之八百,寂静的街道内,他耳朵动了动。

    蓦然,他身形一闪躲到田螺身后,还没站稳门帘就打开了,一盆洗过鸡肉的污水呈排山倒海式的浇在田螺身上。

    噼里啪啦过后,“砰”的一声,店门被锁住。

    “咳……咳咳咳……”

    被浇成落汤鸡的田螺咳嗽了几声,咳出了腥味儿很浓的脏水,两眼圆绷。

    “哥啊——!”

    一声悲愤的咆哮,引得路过的人驻足观看。

    邢守赟站起身,比起浑身湿透了的田螺,他只是裤腿有点脏。

    忙掏出湿巾走到田螺面前给她擦脸,一边擦一边还十分愧疚“对不起啊,我是出于本能的。”

    田螺委屈的欲哭无泪,她这又被哥哥给坑了!

    “你给我等着!”她尖锐着嗓子发出挑战。

    “啊?”邢守赟愣了愣,继续帮田螺将脸蛋儿擦干净,并递给她一瓶水用来漱口。

    田螺哽咽“你欺负了我,我才不要让尚贤嫁给你!呜呜呜……”

    一顿的委屈,夺过矿泉水哭哭啼啼的离开了。

    邢守赟也十分懊恼,看着手里的雨伞,怎么刚才就忘了打开呢?

    又把田螺给坑了。

    本想着上前去安慰,却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站在阴暗角落处的男人。

    目光沉了沉。

    那人驻足了三秒后,消失在巷道口。

    邢守赟跟了上去。

    “呜呜呜……没心没肺的坏家伙,要是尚贤姐嫁给你,可就是要过苦日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