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看吗？”
南柳点头，
“好看，跟金黄的玉似的，剔透明亮，还泛着晶莹的光。”
……
刘湛看着南柳不语。
南柳说完之后，还认真的在心里斟酌了一会儿在自己说的对不对。
若是说的不对，现在还可以挽救一下……
在心里斟酌了好几遍，南柳觉得没什么不敬的地方，高高兴兴的抬头朝刘湛的方向看，
“王……”
看到盯着自己的刘湛，南柳的话顿住。
“……”
见南柳朝自己看过来了，刘湛仍旧没有要移开目光的意思。
南柳被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将还被刘湛扶着的胳膊挣了回来，垂着头往后退了几步。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好可怕！
……看出我不是男的了？
垂着头垂了许久，没听到刘湛的声音，南柳的心里直发怵。
……到底还是说错话了？
酝酿着小声开口，
“卑职该死，望王爷赎罪……”
刘湛这个时候终于是动了动目光，将手负在身后，眼睛看着熙攘的人群，
“二公子犯了何罪，需要本王饶恕。”
南柳“……”
“犯……犯了不敬之罪。”
“对谁不敬。”
南柳垂着头咬了咬唇，认命的闭了闭眼。
这位王爷还真是个会磨人的主儿！
“对……王爷。”
刘湛再次将目光投向南柳，
“本王不觉得二公子对本王不敬。”
“……”
南柳激动的抬头，看向刘湛，
“啊！是嘛，王爷……”
顿了顿，调节了一下情绪。
激动的语气缓了缓，平静的看着刘湛，
“王爷若是认为我的行事有不妥之处，直说便可，卑职一定会改。”
“本王认为二公子没有什么需要改过。”说话的时候，刘湛的目光一点不避讳，不偏不倚的盯着南柳。
南柳被盯得眼睛直往别处瞟，
“王爷若是这般认为，那卑职一定会再接再厉，不让王爷失望。”
刘湛看着南柳，不语。
“……”
南柳干笑着往左右看了几眼，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
“……”
“……”
“……”
往左右看了几眼之后，瞟到街对面的摊子，南柳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梗着脖子，抬手往前指了指，
“王爷吃不吃发糕，那里有卖发糕的呢……”
“……”
……
卖发糕的老板坐在摊子前的小板凳上，愣神的看着站在自家摊子前的两位公子。
因为两位公子看着他的发糕看的有一会儿了，但是一直都没说一句话。
南柳站在刘湛身后，头都不敢抬，羞愧的都想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哪里还敢开口说话。
刚才情急之下吼出王爷要不要吃发糕那句话之后，南柳就后悔了。
她记得之前在百芳斋的时候听袁士钦说过，男人不喜欢吃甜食……
想到这，南柳哀怨的不得了。
怎么就喊出了这么一嗓子。
问问喝不喝酒，吃不吃肉多好，怎么就问了句要不要吃发糕……
哪个男人会吃发糕！
……
刘湛盯着小摊上摆着的发糕盯了好一会儿，眼中满是思索。
他之所以没有开口，是因为很不解。
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朝南柳身旁移了移，试探性的开口，
“这个……好吃？”
在刘湛的意识里，南柳刚才既然那么问了，肯定是好吃的，但是自己看着怎么不觉得那么好吃……
南柳听到刘湛的问话，硬着头皮违心的回答，
“这个……其实一般般，比这……”
“你们到底买不买？”摊主终于是忍受不了的开了口。
站在摊子前光看不买，摊主还能勉强接受，看就看吧，就当是招揽生意了，但是站在他的摊子前，当着他的面，正大光明的批判他的发糕，这就很过分了！
刘湛看了摊主一眼。
然后又扭头看向南柳，小声询问，
“……买不买？”
南柳立刻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小声回答，
“还是别买了，不好吃……”
刘湛“不买了？”
南柳“不买了，不买了，不好吃”
刘湛“真的不买了？”
南柳“不买不买……”
“……”
……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南柳跟刘湛，两人一人手里拿着一大块包好的发糕，站在浔阳渠上面的石桥上边吃边看渠边的风景。
刘湛尝了一小口之后，就将发糕拿在手里不吃了，悠长的目光直直的看着远处，
“二公子说的不错，这发糕确实不怎么好吃，太过甜腻了。”
听到这话，南柳偷偷瞟了刘湛一眼。
然后舔了舔嘴边沾着的糕点沫沫，不动声音的将没剩多少的糕点藏在身后，语气平静，
“……是太甜了。”
刘湛扭头看向南柳，
“二公子吃着觉得怎么样？”
南柳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背在身后只剩下一小口的发糕，眼睛看着看着别处，
“也……也不觉得怎么好吃……确实太甜了…腻得慌。”
刘湛听完南柳的话，笑出了声。
南柳皱了皱眉。
疑惑的看向刘湛。
刘湛看了看南柳背在身后的手，仍旧在笑，
“你明明很喜欢吃。”
“……”
南柳“……”
慌了又慌，脸都红了，却还像是被侮辱了一般嘴硬的红着脸争辩，
“我、我不喜欢吃的，王爷怕是误会了吧……”
刘湛不说话，收回看着南柳的目光，笑着看向浔阳渠上孤单飘着的小船。
南柳见刘湛还在笑，心里很不服气，
“王爷，我真的不喜欢吃。”
刘湛笑得眉眼弯弯，
“那你手里的那么一大块发糕去哪了。”
“去、去哪了……我就是尝了几口，只不过嘴巴比较大，一口咬的比较多而已！”
刘湛笑着将手里的发糕递到南柳面前，
“我这还有，二公子要是没尝出味儿，要不要再尝尝？”
“……”
南柳眨了眨眼。
“……”
刘湛“二公子嘴巴比较大，多尝几口无所谓的。”
南柳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热乎乎的蓬松发糕，
“王爷说得也对。”
“……”
……
……
看了几眼站在身旁大口大口吃着发糕的南柳，刘湛的眼底满是笑意移开目光，目视前方，看着远处浔阳渠的尽头。
……
原来喜欢吃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