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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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好在人多,没有人注意到她们,她只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好啦好啦,阿昀乖,以后没外人的时候,姐姐会和以前一样叫你的。但现在不可以……”

    “嗯嗯,好!”千宸煜昀迫不及待点了点头,凑过来蹭了蹭轻歌的脸,笑起来一如既往地单纯。

    他啊,只不过十五岁的少年罢了……

    轻歌只好认命让他撒了会娇,不料这一切都落在顾绝尘的眼里。他默默看了一眼,直接转身离开,向宴席的地方走去。

    宴席马上开始了,轻歌赶紧滚到大殿上找到自家位置坐了下来。上面摆满了水果糕点,闲着也是闲着,她索性拿了一个苹果啃了起来,就听见周围发出一阵阵轻笑。

    ???咋了,来宴席不就是为了吃吃喝喝吗?我又不是你们,费尽心机就是为了争风头——轻歌默默翻了白眼,余光中看到身侧的妹妹有些不高兴。

    唔……又给家里丢脸了是吧。

    算了算了。

    轻歌只好假装听不见,依然快乐地恰苹果,眼睛规规矩矩落在桌子上的水果碟子上,看白玉碟子上的倒影发呆。

    这时,一群楚国使者拥护着一个紫衣青年走过来。

    只见此人容貌十分俊美,与西门清河长的有七分相似,不同的是,清河是个柔弱美少年,而他目光凌厉,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冷漠。

    他身后还带一位穿鹅黄色纱裙的少女,看上去才十五岁左右,天真活泼,眉眼带笑充满好奇,脸上尽是单纯。

    “臣是楚国的国师北墨君,见过月帝陛下。”北墨君依然穿着风骚的大红袍,丹凤眼上带着笑意,老老实实施了个礼。

    “此乃是我国的太子殿下,西门慕白,以及太子的亲妹妹,兮谣公主。我国特意带了些礼物,还望陛下笑纳。”

    声音一落,他身后的使者们扛着四个大箱子走到大殿中央,然后依次打开。

    只见里面都是金子、银子、各种各样宝石美玉以及翡翠明珠,每个箱子都散发着好看的光泽,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呵,该死的资本主义。

    轻歌默默吐槽了一句,抬头看向月帝。

    月帝只是看了一眼,重新把目光落在那个紫衣青年身上,压根儿对这些礼物丝毫不感兴趣:“你们远道而来,一定很辛苦吧?”说罢连忙命人赐上座,西门慕白客套一番,也就坐下来了。

    兮谣公主依次坐下,北墨君坐在慕白太子身边,偷偷向轻歌递了个眼神,奈何轻歌视力不佳,看不懂他啥意思,索性给他翻了个白眼过去。

    而月帝,他永远挂着慈祥的笑容,看上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陛下,而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叔叔。

    可惜……

    只是像罢了。

    没过多久乐器奏起,各家千金纷纷轮流献艺,不得不说,这些姑娘啊,抛开针对喜欢别人的缺点,跳舞唱歌起来,真真是赏心悦目。

    轻歌没心没肺看了一会,很快就轮到了姑苏倾城的表演。

    本来以为等一下的画面是美人独舞,倾国倾城。鬼知道接下来月后温婉一笑:“今天可不是什么平常日子,正好好久没看到你们姐妹俩跳舞了,你们可要好好表演啊。”

    ?????

    我觉得……

    你在为难我。

    轻歌感觉到了蜜汁窒息,看到倾城脸色一变,圆润站起来说道:“娘娘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女向来笨手笨脚的,怎么可能会跳舞呢。今天慕白殿下和使者们也在,我就不给妹妹添乱了,免得画蛇添足,各位看妹妹跳的舞就够了。”

    “这怎么可能,朕可记得,你小时候是和倾城一起学的舞啊。”月帝笑吟吟看着轻歌,“当年朕的儿子你都敢打,今儿叫你跳个舞一再推辞,怎么,轻歌,你还怕了不成?”

    当年全程仗着许长欢深得陛下恩宠,许长欢又护着她,所以对皇子公主们胡作非为,当今非昔比,轻歌哪还有胆子?

    轻歌尴尬一笑:“都怪臣女年少无知,还望陛下不要责怪……”

    “那你以舞谢罪吧。”月帝半开玩笑说道,“早闻你和阿夜不和,不如这样,你若这次表现的好,想与阿夜成亲还是退亲,只要你一句话。”

    合着要成亲还是退亲,到时候阿夜一定会恨死我了吧?

    轻歌偷偷看了一眼对面第三个位子上的千宸夜,奈何这位莫有感情的未婚夫只是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感觉脑阔有点疼,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轻歌向来舞刀弄枪的,跳舞是真的不擅长……陛下如果不嫌弃,我弹琴给妹妹伴奏如何?”

    啥都不会的姑苏大小姐献艺弹琴,倒也是稀奇。月帝点头允许,命人拿了上好的焦尾琴给了她。

    汉吴人有烧桐爨者,蔡邕经过一户人家,见闻其家烧火之木柴大小适宜、发声清妙,感到正合心意。

    于是,蔡邕从火中抢出此木,求得人家同意后,带回斫成一琴,果然音韵奇佳,后成为千古名琴。由于该琴的琴尾仍留有烧焦的痕迹,所以名为焦尾。

    三百年后,焦尾琴被齐明帝获得,珍藏于国库之中,并下令不得随便动用,唯每隔五天,可以取出在御前弹奏,而且只能由大琴家王仲雄专用。可见琴是何等珍贵。

    但可惜的是,如今弹琴的人,是一个臭名远扬的姑苏轻歌。

    我太难了。

    轻歌一边想着,一边麻溜地盘膝而坐,把琴放在腿上,简单的试了几个音符。

    也许是轻歌给别人的印象里太差,也许是她磕磕绊绊学了一点,她鬼使神差一般坐在了这里。

    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下,水袖轻抚间,只见她浅笑轻颦,纤指一摇,一缕凉音款款游来。琴音中有江南细雨的亲昵,有山花烂漫的温润,更有暗香浮动的陶然。

    姑苏倾城在大殿中央衣袖舞动,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飘逸的素扇,若仙若灵,仿佛从梦境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