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非常明显的事情,就是刚刚这个王婆婆她撒了谎。

    洛之何蹙起了眉头。

    他再一次走向了房屋的门外。

    他的声音不算高,“婆婆,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一定还没有睡吧。”

    里面,很快传出这婆婆慌乱的声音,“你?你是谁?你怎么在外面?”

    “婆婆,如果你没有做亏心事的话,我想你也不用害怕。”

    房屋的门似乎被顶了一下,那婆婆接着道:“我能做什么亏心事,我就是一个孤零零的老婆子,我酿酒为生,我没有做任何亏心事的。”

    “可你明明撒谎了。你说,根本没有人买那么多酒,可你外面排列着的酒坛子,分明都是新的。”

    “你,你看这些干嘛?”

    “婆婆,我实话告诉你。昨夜宁州城里有一间很大的作坊被烧了。如果我们推断的没错,是有人把几坛酒撒在了作坊外,然后点火,导致了整个作坊现在都化为了焦土。”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情。”

    “对,而婆婆,你的酒可能就是罪魁祸首之一。”

    “那,那又能说明什么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酿酒的,我又没有放火。”

    “可你撒谎了,也就是说,你也成了帮凶,不是么。”

    里面的婆婆慌了,“我不是帮凶,我没有想害人。”

    “那请婆婆告诉我吧,是谁买走了你那么多酒。”

    “我——”

    “婆婆,这件事很严重,对方是一定会报官的。”

    “不要!”

    “只要你说清楚,到时候,我们肯定不会牵连于你。”

    “你能保证?”

    “对,我全部都能保证。婆婆,别再浪费时间了,把话说清楚,比什么都好。”

    “可是,买酒的人给了我银子了,他说,我是绝对不能透露出去的。”

    “婆婆,难道你想去官府?”

    “我不想。”

    “那就说吧。”洛之何的声音平和,但响在这样漆黑漆黑的夜空里,还是有几分骇然之声的。

    那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仿佛是在做什么思想斗争。

    好一会儿,那婆婆轻声道:“我说,我都说。

    事情是这样的,就是在前天傍晚,有人来找我买酒的。他一次性买了七坛。

    我这里十分偏远,一下买这么多酒的人一出来,我当时可高兴了。我就问人家,这是办喜事吗?可对方凶神恶煞,告诉我不许出去胡说八道,谁要问起来,就说我没有卖出去过。最后,他们搬走了酒坛子,给了我足足二两银子,然后就这样了。”

    洛之何点点头,“那婆婆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买酒的人,长什么模样?还有是来了几个人,怎么来的?”

    “他们——”婆婆回忆了回忆,“他们是乘马车来的吧,一共来了三个人。那个最胖的是说了算的,看上去有个四十来岁吧,穿得挺好的,留着个八字胡。剩下的两个,应该是他的手下吧,也不言语,就负责搬东西。”

    “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哦,还有,那个领头的吧,说话的口音不像咱们宁州人。”

    “像哪儿的人?”

    “像,像关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