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解剖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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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夫人不必多礼,大家都起来吧。”宁琬琰说。

    尹夫人站起,怯然看着两位突然而至的贵人,说“两位贵人架临,我都没有发现,真是太失礼了,我本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妇道人家,今夫君突遭厄运,我,我这就慌了手脚,家中也没人拿个主意,请王爷王妃见谅。那个,快请偏厅坐,我这就给您二位奏茶。”

    百里羲说“本王不是来喝茶的,是觉得尹郎中死的蹊跷,特来看看。”

    尹夫人一脸不解看着百里羲“王爷,您这话是何意啊……,我夫……他……”

    “是何人送尹郎中回来的,医师可有来看过?”百里羲问。

    “那个,是一时辰前,铸造司里来人告知我,说我夫突然暴毙,让我去把人带回来,我听闻,吓得魂飞魄散,还是三妹妹带人去接夫君回来的,夫君回来后身体都硬了,我便没找医师。”尹夫人说。

    宁琬琰四下观望着,指着娇艳的花树,说“这些花树都是假的?”

    尹夫人点头说“是的,夫君不喜欢花,怕得花癣,所以家中摆的都假的。”

    “你夫应该不只是花癣,而是嗽喘吧?”宁琬琰问。

    “早年是有的,但后来得了一位赤脚医师的偏方,吃了就好了。”尹夫人说。

    宁琬琰点了点头说“我去看看尹郎中。”

    尹夫人跟在宁琬琰的后面,泣声说“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夫君已死,太突然了,我这天都塌了,呜~~”

    宁琬琰叹,这古代的女人把夫君看作天,夫君一死,她们的精神寄托就没了,这一大家子……,还真是堪忧,封建社会的传统观念,真是害人啊。

    她不知如何安慰尹夫人,只是拍了拍她算安慰。

    宁琬琰打开医箱,带着口罩与手套,走到尹郎中面前。

    尹郎中直挺挺的躺在木桌上,他的脸和脖子都肿涨成紫红色,嘴唇发紫,五官狰狞,脖子上有密密麻麻血淋淋的抓痕,身上再无其它伤,僵硬的身体上已现象大片的尸斑……。

    百里羲问尹夫人“你说的三妹是何人?”

    “哦,是这位。”尹夫人指了指妖艳女人。

    妖艳女人摇曳着窈窕身姿走来,向百里羲翩翩一礼,她娇美的容颜上柳眉微扬,美眸潋滟,秋波荡漾,带着一丝挑逗妩媚一笑,“凤喜见过镇南王爷。”

    百里羲眸色渐凛,骇人煞气顿现,他说“你去铸造司,可有人说什么?”

    凤喜摇了摇头,美眸流转,娇怯怯的说“我去到铸造司,看到司里几位大人都在,还有一位医师,医师与我说,我夫是突犯心疾而亡的,此前,我夫到也有说过心不好受,没想,就这么突然走了。”

    她微凝柳眉,娇艳的面容上泛上凄苦与悲伤。

    百里羲看着她,冷声说“你到是淡定。”

    凤喜幽幽一声叹息,说“我自小命苦,八岁时就被狠心的爹娘卖去做了瘦马,这些年经过太多人情事故,悲欢离合,早就心如直水,直到遇见我夫,他不嫌我身份卑贱娶我进门,夫人也对我极好,我心中感激不尽。

    夫君突遭噩耗,我悲痛不已,一家子人也都因此一蹶不振,我若不撑着,家中便连个拿主意的都没有了。”

    说罢,她泫然欲滴看了百里羲一眼,娇声啜泣起来,那样子叫人好不怜惜。

    尹夫人说“是啊,多亏得三妹妹沉着冷静,不然,我,都不知怎么是好了。”

    百里羲冷蔑一笑,说“你到是个拿事的。”

    “王爷谬赞了,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凤喜叹息着说。

    百里羲见宁琬琰一直捧着尹郎中的手闻着,他走过去,问“怎么样?”

    宁琬琰用镊子将尹郎中指甲里黑红色的污渍夹出来,仔细的闻着。

    百里羲看她紧凝着眉头,又问“可有什么发现?”

    凤喜走来,笑问“王爷,王妃,您二位这是在对我夫君做什么呢?”

    百里羲没有理她,只专注的看着宁琬琰。

    宁琬琰深深呼吸,看向百里羲说“以尹郎中尸表来看,象是突发心疾猝死,但,他脖子上的抓痕,还有脖子与脸部的肿涨郁血,还有尸斑的呈现,更象是窒息而死。”

    “是被人勒死的,然后抓乱了脖子隐去脖子上的勒痕吗?”百里羲说。

    “不。”宁琬琰拉起尹郎中的手,指点着他手指甲里暗红的东西说“应该是他自己抓的,指甲里有血迹与皮屑。”

    “自己抓的?”百里羲不解的问。

    宁琬琰看向他,说“不管是心疾猝死,还是窒息而死,这些都可算是自然暴毙,外在看不出任何人为性至死。”

    凤喜又道“王爷,王妃,您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您二位真的是来探望我夫的吗?”

    她妖艳的面容上有一丝不耐。

    宁琬琰看向无精打采的尹夫人,说“尹夫人,我外祖父葛太师才接了皇上的圣旨,要重新审理慕容谦一案,恰在此时你夫就突然暴毙而亡,这未免太过巧合了。

    所以,我怀疑你夫非正常死亡,而是被人谋害的,我要解剖你夫君的尸体,才能验出他的真正死因。”

    君夫人听得一头雾水,她懵然看着宁琬琰,说“我夫怎么会牵扯到慕容大人的案子啊,那个,什么是解剖啊?”

    宁琬琰说“解剖就是,划开你夫君的胸腹,检查五脏哪里有异常,方能查到真正的死因。”

    “啊,这,这不是要开膛破肚,死无全尸吗?”尹夫人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凤喜一脸娇怒,吼道“不可,万万不可,我夫本就死的够凄惨了,您怎么能再糟践他的尸身,这绝对不行。”

    “尹夫人,我有七分的把握你的夫君不是死于心疾猝死,剩那几成必须解剖才能确定,你身为妻子,怎能对你夫的死因草草了事,若他真是被人害死,你如此做,就不怕他来找你,责怪你不为他伸冤报仇吗?”宁琬琰说。

    “我,我……”尹夫人吱唔着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我夫尽职尽忠,老实本分,绝不会与贪没案有联系,我夫尸骨未寒,你们这些位高权重的,就来欺负我们这些孤儿寡母,就不怕人笑话吗?”凤喜激动的说。

    尹夫人跪在百里羲与宁琬琰面前,哭着说“王爷,王妃,我不知道什么案子,我只知道死无全尸那是对罪大恶疾之人的惩罚,那是要遭天谴,是不可轮回的,求您不要这么做。

    若我夫,有哪里做的不好让两位贵人生气了,我这里替夫君向二位贵人赔礼,求求您,万不能让我夫死无全尸啊。”

    宁琬琰看着连连磕头的尹夫人,叹息一声,看向百里羲,说“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