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我们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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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觉做梦去吧!”庄薇公主把他往车厢里推。

    第二日,黄昏,羌国边境,大雪纷飞。

    花不落把玉佩还给了骆欢,提醒他:“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应该把它挂在脖子上藏在怀里。下次,再挂在腰间,我可又得了便宜。”

    骆欢接过玉佩,丝丝暖意透进皮肤。眉间的黑气淡了,手背上的银白鳞片也在渐渐消失:“那么,后会有期。”

    千言万语,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她转过身,大步走向马车。

    “等等。”他追上了她道,“如果在羌国混不下去,记得来找我。没什么送你的。”他把自己的袍子脱下来,望着漫天大雪递给她道:“羌国冷,这件袍子给你穿吧。”

    她推辞:“我不怕冷。”

    “女孩子家的,不冷也得多穿点衣服。”他把袍子给她披上,笑道:“虽然大了些,但颜色与你很相配,好了……你走吧。”

    “那……我走了。”她一步一回头。

    他向她挥了挥手,笑容始终挂在脸上,直到她赶着马车远去,他才收起笑容,落寞的叹了口气。

    “自此以后,谁与我共饮一壶江山醉?”

    朔风扑面,冻结了谁的眼泪,大雪纷飞,马蹄远去,天地苍茫,凄凉了谁?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花不落一行人通过边关后,除掉了马车上千音郡主家的纹饰。他们在天黑前顺利进城,住进了城里最豪华的客栈。

    花不落吩咐卓夏把庄辰装进了箱子里,藏在了床榻下,她打开窗子,夜空中,有许多不畏寒冷的乌鸦在雪夜中飞舞,屋前光秃秃的大树上,一只海东青正死死的盯着她。

    这正是千音郡主的眼线,‘羽妖’。他们一直跟着她来到了羌国。

    海东青知道自己被她发现了,振翅飞入雪夜之中。当花不落关上了窗子,它复又飞了回来。

    清晨,花不落打开窗子,看见外面的大树上停了一只喜鹊。

    大雪已经停了,天地一片洁白。

    喜鹊喳喳叫着,尾巴一翘一翘的,似是在向她问好。

    冷风灌进窗里来,花不落关上了窗。

    她在房中设下结界,走了出去。

    迎面撞见了庄瑜,庄瑜手里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欢天喜地跑进来:“不落,晨安,这个给你。”

    花不落打算不理他。

    但他挡在过道里,就是不肯放她走,脸上靦着笑:“收下嘛,一束花而已,鲜花配美人,一大早我就去花店买的,我挑来挑去,只有玫瑰最配你。”

    他的大眼睛在花里眨呀眨的,水汪汪的好像某种小动物。

    花不落故意摆着一张冷脸:“不要。”

    “收下嘛。”他撒娇。

    花不落纵身跳上栏杆,嗖地一下跃到对面的过道里,向花焦的房间走去。

    庄瑜并不死心,紧紧跟在她身后。

    当花不落推开花焦的房门,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庄薇公主把花焦按在墙上,嘟着嘴亲向他的脸。

    而花焦则一脸羞涩状:“小公主,不可以。”一点红却被关在窗外大喊着救命。

    花不落脑袋里像放烟花一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倒是身后的庄瑜虎吼一声:“你们在干嘛?”

    庄薇公主和花焦齐齐看着花不落和庄瑜。

    花不落平复了一下心情,推开庄薇公主冷声对花焦道:“大花,你一把老骨头了,为何要迷惑无知少女?”

    花焦为自己喊冤:“我的魅力向来强大,她被我吸引,我有什么办法?”

    庄瑜也在数落庄薇公主:“妹子呀,大花是个糟老头,你干嘛缠着他不放?等哥回宫,会介绍很多小鲜肉给你。你和他是绝对不可以在一起的。”

    庄薇公主倔强道:“我不管,我就是喜欢花大叔,我要跟他在一起,我要嫁给他。”

    庄瑜和花不落异口同声的反对:“不可以。”庄薇公主勾住花焦的脖子:“花大叔爱我,我爱花大叔。谁也不能拆散我们。就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也要跟他在一起!”说着吧唧在花焦的脸上亲了一口,问他:“对不对?”

    “都听你的。”花焦涨红了脸。

    庄瑜和花不落分别把两人拽开。

    花不落指着花焦的鼻子吼道:“总之,你不许跟这个年幼无知的刁蛮公主在一起,你敢娶她我就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庄瑜捏着庄薇公主的肩,苦口婆心劝道:“他是雾灵,天生就具有迷惑人的本领。你一定是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了。听哥的,离他远点。天下男人千千万,哥给你找个好的。你要是嫁他,哥就跟你断绝兄妹关系。”

    庄薇公主一把推开他,红着眼睛道:“为什么只准你们相爱,不准我们相爱?呜呜呜,不公平,不公平!”说完,掩面跑了出去。

    “公主,公主!”花焦欲追。

    花不落在他头上敲了一记,“真是越老越不正经。”

    “人家不老,人家还很年轻的,人家有一颗十八岁的心。”花焦揉着脑袋反驳。

    一点红啄着窗子:“你们谁来开开窗啊。我快要冻死了。你们爱得死去活来也就罢了,为啥要连累我。一点红好伤心。”

    “我来啦!”花不落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庄瑜,小心翼翼打开了窗子,把穿着小棉袄的鹦鹉抱进了怀里。

    庄瑜拎着送不出去的花,闷闷地去找他妹妹去了。

    庄薇公主躲在房间里,开着窗子,趴在窗前抹眼泪,自言自语:“凭什么你们俩能相爱,我们却不能。忘年恋怎么啦,我们是真爱!”

    五只喜鹊蹲在枯树上,似在倾听她的悲伤。其中有一只轻轻飞到了她的面前。

    她并没有觉得异常,反倒感觉十分亲近,问它:“喜鹊呀,喜鹊,你说我跟花大叔有希望吗?”

    喜鹊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喳喳叫了两声。

    庄薇公主道:“到底是有希望还是没希望?我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一点红说我们根本没希望。”

    说着又掉下两滴泪来。

    喜鹊身上弥漫着淡淡的红色煞气,庄薇公主却丝毫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