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过窗子,园子里一片阳光明媚春暖花开。轻歌正在暖暖的被窝里睡着安乐觉,即使外面的鸟儿吵地热闹,她眉头都不皱一下。雪衣捧着衣物迎了上来“主子,魏紫姑娘来了。”

    “欸?”轻歌睁开眼睛,眸子里一片清明,哪还有半点惺忪模样。

    圆润爬起来穿上衣服,随手挽了一个流云髻,斜插一枚梨花钗。推开房门,只见不远外的石桌上坐了一名身着青色襦裙的女子伸手去逗那只小狐狸,明晃晃的头饰亮瞎了眼。

    “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魏姑娘找我有事?“轻歌在魏紫面前向来不用客气,两人同病相怜,客套话在她们面前难免有些假,但她还是习惯性打趣她。

    魏紫坐在青石桌边撸腿上那只胖乎乎的小银狐不亦乐乎,听轻歌说话,连眼睛抬都没抬一下:“咋,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当然可以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娘把我关了好几天了,闷得让人发慌。只不过你爹老是就像防贼一样防着我,怎么今儿允许你来找我了?”她走过来坐在魏紫旁边,朝桌子上的水果碟子里拿了几颗青提丢到嘴里。

    虽然轻歌和魏紫不打不相识,最后从小玩到大,堪称闺中密友,但奈何她名声越来越臭,魏尚书现在只想一心和她撇清关系。

    魏紫看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早习惯了,用手撑着脸笑吟吟看着她:“我爹当然不会让我来见你,我是翻墙过来的,不慌。”

    “你爹要是知道了,估计到时候又要气的半死。你也不怕他唠叨啊?”她一手挑了一个新鲜的李子递给魏紫吃,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一直拿葡萄往嘴里送。魏紫接住了她递给的李子,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说道:“唠叨就唠叨吧,反正当年我闹着要退亲之后,他已经唠叨好几年了。”

    轻歌点点头,表示理解:“不过话说,林大公子家里那么有钱,长得好看又喜欢你,你为啥不同意啊?”

    “我像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吗?“魏紫白了她一眼,嘴里的吃完,又咬了一口李子,“有钱又怎么样,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去闯荡江湖,劫富济贫,成为一代女侠!林琅他再好,也就只是有钱有好皮囊,家里把他当个宝,不能嗑着摔着,娇滴滴的跟当姑娘养着似的,太影响本姑娘闯江湖了。我要嫁,也要嫁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大侠!他这种公子哥,还是算了吧。”

    “你开口闭口都是江湖,江湖是个啥啊你知道吗。”轻歌看她一副蠢蠢欲动迫不及待的样子,突然感觉到了头疼,“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可别去几天就交代了。”

    魏紫狠狠拍了一下这个想要扼杀她梦想的女人,手上的水果汁儿直接蹭到轻歌衣服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当然是刀光剑影,爱恨情仇了!老子一定要找一个好看、武功高的人,到时候关键时刻他带着剑来救我,我就以身相许,与他结发为夫妻!”

    看到小姐妹如此激情澎湃,她也不好损人,只能嗯嗯点点头,可她知道,江湖啊,一定不是魏紫说的那么轻松。毕竟刀剑无情,她真正能交心的朋友不多,她希望她在乎的人都能好好活着,平安健康,一世安稳。

    说了那么多,魏紫突然稍微安静了一点:“前几天……没有出来帮你说话,对不起。”

    轻歌看她一脸内疚的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好久才猜到是上次千宸梨落闹的事,连忙安慰她:“哎呀大多的事,都是她挑的头,我跟她不和也不是一两年了,和你没关系的。”

    魏紫只是一个庶出的小姐,本来并不得父亲的喜爱,平时也没有和主母进宫参加宴席的机会。而如今是因为林家大公子依然对她坚持不懈,所以她爹想办法撮合他们两个,让主母每次去宫宴都带上她。

    主母本来就不喜欢她,上面还有嫡出的姐姐压着,她都自身难保了,自然也没有办法帮轻歌说话。

    当年魏紫年弱不受宠,加上本来就不熟,自然不想和轻歌一样被小姐们孤立针对,只能眼睁睁看着被欺负。

    直到十年前宫里的除夕夜上,所有的知府大人带着夫人儿女都前来贺礼,而嫡出的姐姐威胁她把冷水倒在轻歌的斗篷里,不然不带她坐马车回家。

    她因为害怕只好照做,结果被暴脾气的轻歌看到,当场就吵了起来。

    再后来,轻歌碰巧看到魏紫被欺负,等那些人走了之后,她故意气魏紫:“怎么,为难我还是没有讨好到她们啊?”

    于是乎两个又打了一架,结果不分伯仲,双双挂彩。

    奇怪的是没有结下梁子,反而因此两个人一见如故交谈甚欢,成了好朋友。

    魏紫突然拍了大腿,吓得小银狐一箭头跑了老远。轻歌懵逼看了她一眼,只她有点尴尬开口:“不好意思扯远了,忘了和你说正事,苏隐来了醉仙居,八九是要带季姑娘走,你快过去看看吧。”“你不早说!”轻歌起身伸手弹了一下魏紫的额头,“那我走了,你自便,我弄完了事再找你。”

    “好~”魏紫揉揉被弹的额头,点了点头。

    醉仙居。

    轻歌大摇大摆进了花楼,楼里的王妈妈连忙拦住她,一脸欲言又止:“季姑娘季姑娘她身体不适,不如姑苏小姐下次再来吧?”

    “王妈妈这是什么话?我已经包下她好几年了,难不成是钱不够多?”轻歌似笑非笑瞧了她一眼,吓得王妈妈差点跪下来:“当然不是,我”

    “不是就滚。“轻歌不耐烦甩开她的手,索性上了楼喊:“晚晚,晚晚你哪里不舒服吗?”刚把话说完,她才抬头就看见两排的禁卫军在季晚晚的房外守着。

    ……怪不得。

    她直接往里走,门外的士兵拔刀拦住她:“苏统领有令,他人一概不得进入!”

    “让她进来!”季晚晚温婉的声音传来,但听出了一丝颤抖。奈何这些人不听她的,依然拿着刀没有动。

    “我说让她进来!你没听到吗?“季晚晚看外面依然没有动静,愤怒看着眼前的男人,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摔在地上哭喊道:“让她进来!你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