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去的时候,张衍清就来不及再做别的打算。 他骑马刚结束西北角的比试,结束了最后一场就朝着这儿而来,还好他赶上了,张衍清劫后余生般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缓慢从胸腔中吐出一口气。 他无比庆幸这次自己根据自己的感觉行事,而不是瞻前顾后考虑那么多。 因为对于李毓灵,他做不到思考许多,许久,想到什么便做什么。 他将手放下,一只手抓着缰绳,枣红大马在鲜绿的草地上背对着阳光走来。 他一箭射出,避免了一桩惨案,一下子就将大家拉回那个被深埋在记忆深处十五岁,有少年英才之时。 李毓灵从踏霞身上下来,蔻枝眼泪都被吓了出来,声音有些哽咽,她问李毓灵道:“姑娘,可有哪儿不舒服?太医就在场边,奴婢请来为您瞧瞧吧?” 蔻枝暗道老天保佑李毓灵当时蒙着眼,不然看着那箭羽直直射向她,恐怕会被吓得不轻。 在这时,她倒是忘记了李毓灵瞧不清,即使她没有蒙眼,她也不知会有箭朝她飞来。 这并不是意外,谢敬贞清楚地知道有人想要取她性命,不过或许她真的时来运转,今日风大,箭射程远,便偏了目标。 谢敬贞不怕明枪暗箭,只是对于因为自己而误伤旁人,她的心中就无端涌起一股怒火。 正如她对李毓灵所提及过的一点点北疆的生活:京城人歌舞平生,北疆人挨饿受冻。 真是应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她回京来,一来是遵命来京城当人质。皇帝忌惮拥兵自重,将士女眷大多留于京城。今年轮到她待京城半年。 只是一回来,就有人迫不及待想让她死。 谢敬贞的双手握拳,眉头紧紧皱起。 而李毓灵,早就在万泉县主听闻有刺客之际就吩咐人去搜查。 靶场三面环山,若真有歹人藏匿于林间射箭,并不好找。 且随行都是太监,侍卫数量少保护的都是来参加游园会的皇亲国戚,根本没有多余的人留给万泉县主。 万泉县主听完婢女禀告,眸子垂下,盖住了眼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