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纪若尘并未怒只是淡道:“夜深人静哪有什么人来?就是有居心叵测之徒入我帐中也是有来无回。起来吧。”
玉童这才敢站起悄悄瞄了一眼只见帐中一片狼藉几案翻倒案卷散落行军地图更是碎成了无数片她一颗心立刻跳得快了。玉童眼光再一转便看到了姬冰仙。她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动也不动只是如冰似霜的脸上多了一层异样的嫣红。她本就是倾城容姿只是素来冷若寒冰又天资横溢令人只能有仰视之心不敢生亵玩之意。这一刻多了这抹嫣红那无畴丽色便再也掩盖不住。玉童与姬冰仙目光一触心头立时颤抖不休。
“都看清楚了?那就出去吧。”纪若尘负手立着如是吩咐道。
玉童登时又惊出了一身冷汗哪还敢停留忙低下头想要退出帐外。恰在此时她忽然心生感应愕然望向帐顶。只听扑的一声似有一块巨石落下将帐顶破开了一个大洞。淡淡云雾自洞中涌入雾中一个少女徐徐降下。
这阵薄雾似有灵性托着那少女身躯将她柔柔放置在军帐中央而后方才散去。这少女秀披肩肌肤如雪虽然俯卧于地看不清她的面容可仅仅是个背影便已将祸国殃民四字清清楚楚地诠释了出来。
玉童虽是女儿身可是目光扫过她的腰、她的臀、她的腿也不禁觉得喉咙有些干心中更如打翻了五味瓶乱成一团不知是何滋味。
其实这少女衣衫破烂身上尽是累累伤痕裸露的后背更是嵌着只斗大金环伤口处皮肉翻卷白森森的显然血早已流尽看上去触目惊心!但就是这劫后余生的模样也隐隐将榻上的姬冰仙比了下去。
看到这自天而降的少女纪若尘千篇一律的微笑悄然消失他面色变幻不定忽喜忽忧。终于他上前一步在少女身边缓缓蹲下左手五指轻轻触过她背心的创口又轻抚那轮半嵌的金环。
玉童依稀注意到主人的手指似乎有些颤抖。能看到这里而不受责罚已经是天大的运气看起来主人心情必定大佳。为何心情会这么好那还用得着说吗?可是现在纪若尘分明因这从天而降地重伤少女动荡了心情若还继续呆在这里那可就真是不知死活了。
不等纪若尘吩咐玉童便悄悄退出了中央大帐顺手将帐帘放好将帐中一切遮得严严实实。
夜凉似水流年漫漫这个夜晚格外漫长就象根本没有尽头。
玉童在自己营帐中坐了卧卧了起最终即睡不着也无法静下心来修炼于是索性披衣出帐在后营中偷了一大坛烈酒独坐在箭楼楼顶拍去泥封便将整坛酒向口中倒去。酒浆如泉而下泰半都泼在了她那张樱桃小口之外淋湿了头也淋湿了衣衫。透过湿透的薄衫她那阿娜身姿已现了七分。
酒是凡酒玉童也该是千杯不醉的量。可是半坛酒入腹她却觉得眼睛有些模糊了好象身边多了一个人。玉童揉了揉眼睛凝神望去这才现身边果然多了一个白衣女子分明柔媚无比却是含而不露皎皎然有出尘之仪。
箭楼位于军营一角顶盖方圆不过数尺坐两个人就觉得挤了。玉童灵觉绝非寻常却也不知这女子是什么时候上来的。不过今夜实在是有些奇怪玉童只觉自己懒洋洋、轻飘飘的竟然连问一声都不愿。她又将酒坛向口中倒去这坛酒却已空了。
那女子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两坛酒见玉童盯着空坛怔便扔过来一坛。然后也不等玉童便自高高举起手中酒坛一道酒泉自空而落尽数入了那一点朱唇内。她如长鲸吸水般饮完将酒坛随手一扔手中又多出一坛酒来。这一次这白衣女子没有喝而是直接将一坛酒都当头浇下!
虽未尽饮酒意淋漓!
她忽然仰向天嘶喊一声这一声分明应该是声嘶力竭却近在咫尺不闻其音!玉童看得分明在她无声呐喊的刹那天上月轮忽然蔓延上一层浓浓的血色!
玉童只觉今夜十分奇怪视觉灵觉似乎什么都靠不大住。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却见箭楼顶上空空荡荡